此时也不知道是午睡未醒,还是就打算从时起,一直睡到天明了。/p
他在她床边坐下来,纵然小心,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。小女孩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,幸而是没有醒过来。/p
自从太原一别,他们兄妹有两年多不曾见过。/p
原本记忆之中胖乎乎的小女孩,长到如今,不知是否是吃了苦,慢慢的开始有一点少女的轮廓了。/p
能够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很少的,她要比他更不幸运一些。/p
还不满十岁,没有经历过他拥有过的风光和快乐,便要经历这些常人所无法想象到的痛苦了。/p
这一切虽然不是他造成的,可是他还是会觉得有些愧疚,想要再努力些,让她以后的生活,不再陷入这样的困境里。/p
他很快也听见了院中的动静,他望了窗外一眼,母亲在慢慢地朝着房中走。/p
姿态优雅,眉宇之间却也有着无尽的愁绪,直到进屋之后,那些忧愁才如冰雪一般化去了。/p
她看见晏既坐在妹妹床边,解下了子身上的披风,向着他招了招手。/p
晏既便站起来,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母亲身边去,跟着她到一旁的小佛堂里坐下了。/p
佛堂里的檀香是刚刚燃烧尽的,母亲在出门之前,看起来便是在佛堂之中礼佛。/p
从他出征之后,母亲礼佛的心就越发虔诚了。不仅是在为他祈福,也是/p
他和母亲开着玩笑,“母亲让方纾给我传话,结果自己却不在屋中。”/p
母亲的笑容永远都和他记忆之中的一样温柔,“原本想着你即便是要过来,也不会这样早的。”/p
也好像永远都是那样年轻的,美丽的,不会老去。/p
令他想要不自觉的依靠,哪怕他如今早已足够做旁人的依靠。/p
纵然被高世如挟持长达一个月之久,但的确,高世如并没有为难她们,除却攻城的那一日,她们过的或许比在晏晰之手下还要好。/p
这一点,他还是很感激的。不然也不会好好地送她一场了。/p
他们之间原本有过的一点情谊,在他离开长安的时候,毕竟就已经消磨殆尽了。/p
她望了外间一眼,“你妹妹难得睡个好觉,还没有醒过来,明之,你可是饿了?”/p
他微笑着摇了摇头,“今日没有什么事,也想要早些见到母亲。母亲方才不在院中,失去做了什么?”/p
他发觉母亲的神色很快黯淡了一些,“是去看了眉瑾,她还是有些不舒服,我实在不能放心。”/p
自从小产之后,信期便一直不准。这一次许久不来,还以为是又有好消息了。/p…
谁知道癸水一至,便痛的连床也下不了了。/p
他们攻打安邑城的最后一仗,便是有眉瑾与蒋掣参与的。南阳郡一派平和,没有参与到任何的dòng • luàn之中。/p
或许是赶路劳累,也或许是别的一些原因,近来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。/p
他也并不是很懂妇人的事,知道有些避讳,不好意思问地详细。/p
“明日我让人再到城中去一番,看看有没有能够懂得这些事的大夫,让他们为眉瑾看一看。”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