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吸尽了无数泥土与硝烟的味道，那是恐慌与死亡的味道。/p
她只是故技重施而已，他却又上了当，给了她喘息的机会。/p
观若满不在乎地嘲讽他，“陛下，这么多年了，您始终都一样。”/p
始终都囿于过往的错误无法自拔，始终都沉溺在过去的情意里。/p
那个曾经唤他为“熠郎”的人，已经化作了青烟，再也不会这样唤他了。/p
也再不屑看他一眼，连他的梦也不肯入，只求与他再无瓜葛。/p
“臣妾不屑于与蔺士中那样的人合谋，晏明之的胜利依靠的也从来都是他自己，您该改一改对旁人的偏见了。”/p…
不要觉得人人都和他是一样的。一成不变，永远不会有任何进步。/p
观若笑起来，凄艳脆弱地如同月夜下的霜花，“您为什么还不回长安去呢，昭陵太冷了，娘娘会在那里等您么？”/p
都走到当下这一步了，观若已经不在意他是否会发觉那一日清光亭中的人是她了。/p
比起不曾相见，一个全然的piàn • jú，更能够使得眼前这个男人崩溃。/p
也或者，他其实早已经明白那一夜的人究竟是谁了。/p
果然，梁帝很快道：“是谁教你的，是安虑？一定是她。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骗朕，都要露出马脚来，都不肯从一而终呢？”/p
寒冷的月色之下，梁帝露出了痛苦的神情，“安虑……安虑她骗了朕这么多年，朕的心日夜都在煎熬着……”/p
他喃喃着，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，“德妃如是，她临走之前，居然和朕说了这样的话……你也如是！”/p
梁帝很快又目露凶光，用手指着观若，一副要与她不死不休的气势。/p
“既然你已经和安虑合谋骗了朕，为什么不能一直骗下去。朕会给你想要的东西，朕会给你想要的一切！”/p
“只要你是她，只要你每一日，每一刻都是她！”/p
他果然早已经看穿了观若的计谋。/p
即便是酒醉之后，即便鬓已星星矣，即便年华如流水般逝去，十数年夫妻之情，他是最能分辨的出来，她到底是不是文嘉皇后的人。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