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很多的人,眉瑾夫妇与方纾仍然留在博阳,守城、开疆拓土;留在会稽的人还没有能够走到薛郡,还要再花上几日的时间,/p
鲁县行宫,好像从来也没有这样安宁过。/p
今夜月明星稀,月光太过明亮,与心爱的人在一起,好像从前最爱看的月亮,也不再那样吸引人了。/p
于是观若站起来,与晏既携手,走到了那一片白色的花海之间。/p
云蔚山北麓的夜晚没有灯火,永安宫中也如是,他们默默无言地行走在其中,已经远胜过世间千言万语。/p
是观若先忍不住开了口,“也不知道今生能不能有机会,再去见一见云蔚山北麓的芍药花。”/p
晏既并没有承诺什么,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起了其他的事,“前生于云蔚山中,我曾经问过你,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。”/p
“那时你仰面躺在花丛中,以草叶覆眼假寐,始终都不肯回答我。”/p
她有顾虑。她知道他并非如她一般没有家人,出身寒门,她怕他会夹在自己与家人之中,始终两难。/p
那时他年少气盛,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他不可克服,她答应与否,就是这世间最难的事。/p…
可是她没有给出答案。/p
于是他在心里怨怪着她,怨怪她对他的不信任,闷闷不乐数日,令她也惴惴不安了数日。/p
而今生她曾经同意过,今生的他们都比前生更好,也更有勇气。/p
却又因为巧合的不像巧合的一个误会而离开了他。/p
他始终记得那一夜,每想起来一次,都心痛的无可附加。/p
她为他穿上了嫁衣,却又一支一支地将发上代表团圆美满的金钗抛到了地上,将他的心也撕成了一片一片,碎裂无声。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