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/span晏既是李夫人亲子,他生的更像李夫人一些,只是眉眼都更锋利,被刀剑染上了锐气,两个人不放在一起比较,倒是看不太出来相似。
而李夫人的眉眼都是温和的,整个人的气质同安虑公主很像,是她所熟悉的人。
她与萧翾是好友,却与萧翾是全然不同的两种人,萧翾的一个眼神飞过来,即便是观若,有时心中也能生三尺之寒,是经历不同之故。
也或许是近来都在赶路,李夫人的精神看起来并不算太好,容颜也难免憔悴了些许,不如她初见萧翾时惊艳。
但这种安心感,也是那时的萧翾所不能给她的。
倒是不知道晏淳生的是什么样子。
于是观若便道:“其实阿姐也提过一回,既然有长辈在堂,那么便都听母亲和阿姐的安排了。”
能在众多长辈与朋友的见证下正式成为晏既的妻子,这当然也是观若求之不得的事。
晏既一直站在一旁无事,李夫人便打发他,“你若是没有事,便去看看阿柔醒过来没有,今日她睡的有些久了,也到了她该醒来的时候了。”
“若是再睡过了,又不知晚上什么时候才肯睡了。”
晏既还是先望了观若一眼,才笑着行了礼,“那我先去看看阿柔。”
他这样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李夫人,她只是看在眼里,在心里笑了笑。
晏既很快转身出去,留下观若和李夫人单独在房中,她一下子又有些惴惴不安起来。
李夫人擅长体察人心,先拍了拍她的手,“阿若,其实将你留下来,也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要说,只是想问一问阿翾的事。”
她开门见山,观若当然也很快就放松下来,主动道:“您想听大人的什么事?”
萧翾这一生实在过的很精彩,经历过许多常人都不曾经历过的事,若这样笼统,她不知应该和李夫人说些什么。
“从阿翾离开长安之后,人生虽不漫长,也有十数年,可我们为至交好友,却再没有见过。”
因为她们原本也因为她们爱慕的男人,因为她们的家族,站到了两个阵营里。
生死两茫茫,从此人世之中,于她而言只有无数的遗憾。
“虽然时常通信,可也只是说一说彼此生活中发生的事而已。大多是好事,很少烦恼。”
不必再给对方的人生增添烦恼了。
“她也同我说过许多与你有关的事,所以今日我见到你,也是如见故人。”
李夫人说到这里,似乎触动了情绪,闭上眼睛,长叹了一口气,“阿若,我只是想听一听她生活中的杂事,随便说什么都好。”
钟子期死,伯牙破琴绝弦,终身不复鼓琴,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。或许与李夫人而言,萧翾也是这样重要的吧。
观若想了想,决定从她遇见萧翾的那一日开始说起。那于她而言,是永生难忘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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