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若便点了点头,“那便好了。阿柔平日也并没有什么病痛,想来也是偶然如此的。”
又关心李夫人,“不知母亲昨夜睡的如何,今日瞧着精神倒是还好。”
昨夜他们虽然在李夫人所用的香料之中添了些使人沉睡的香料,可事先没有实验过,也不知对于李夫人来说效果好不好。
李夫人便点了点头,慈和地笑了笑,“近来睡眠都好,昨夜睡的尤其沉。”
“白日里侍女都说昨夜仿佛听见了争吵之声,我倒是什么也没有听见。”
观若的心便惊了惊,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,只道:“这座行宫之前寥落了许久,也没有什么人能做精细的活计。”
“蛙虫与鸟雀还是多了些,只怕是有人听岔了。”
观若想要应付过去,晏淳却骤然出言道:“或者也不是听岔了,的确是有人在争吵。”
李夫人便望向了晏淳。
观若也望着她,“难道昨夜阿柔也是听见了这样的声音,所以才睡不好的么?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?”
观若毕竟只是儿媳,要说这世上谁最在意李夫人,到底还是晏既与晏淳。
晏既此时可不在这里。她不信晏淳敢直接将这件事捅到李夫人面前。
果然晏淳只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,而后便道:“也许是行宫里的下人还有些是不服管束的,夜间赌钱吃酒,所以才吵了起来。”
她笑的天真,仿佛只是玩笑,“大嫂应当再让手底下的女官严加约束才好。”
门户不严,不能约束下人,不是当家主母的典范。不能将这件事捅出去,让观若在婆母面前吃点无关紧要的小亏,也是好的。
经过昨夜,观若原本都有些畏惧她了,可是这一句话,还是孩子心性。
观若当即便应承下来,“请母亲和阿柔放心,我会让手下的女官再去好好地重申一遍行宫之中的规矩的。”
“像昨夜这样的事,不会再有第二次了。”
他们都已经知道晏淳的秘密了,当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。这是观若同晏淳之间打的哑谜。
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够耗费在芷萝宫里,每日都有每日的事要做。前一阵子因为婚礼的事,堆积了许多事等着她去处理。
于是观若便道:“母亲不若回房去休息休息吧,我陪着阿柔说说话。如今我是她的嫂子,却也还没有什么机会同彼此相处……”
后面这句话说出口,便是李夫人觉得观若不必留下来,也不会拒绝了。
于是她又望了女儿一眼,见女儿的气色已然不错,也就放心地站起来。
“那阿若你便在这里坐一坐吧,我屋中还有给明之做的秋衣,需要再赶一赶,很快便可以穿了。”
“我看阿柔也没有什么事了,若是你有事要忙,只管回永安宫去便好。”
“秋衣”这两个字,到底还是触动了观若的心。儿行千里,依依不舍的,不光光只有她而已。
只怕若是没有昨夜的安神香,她是一夜都睡不好的。
观若又行了一礼。“母亲慢走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