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若略略宽了心,“邬大夫既然是在大人那里,其实请其他的大夫过来也是一样。不若先派人去请其他大夫吧。”/p
内殿之中袁音弗的痛呼之声几乎一刻也不停,观若的心像是被人揪着,总归是没法完全平静下来的。/p
能有一个大夫在此处候着,总是避免了万一的手忙脚乱。/p
兰桡点了点头,很快退出去,去吩咐侍女请其他的大夫过来。/p
外间已然无事,待到又有侍女送了热水过来的时候,观若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内殿。/p
内殿之中,袁音弗的床前聚了乌泱泱的一片人。/p
产房空气浑浊,又不敢开窗使得产妇受凉,观若才刚刚走进去,便又觉得有几分晕眩起来。/p
只好先站在人后,待自己的身体缓过来的时候。/p
懂接生之事的嬷嬷不住地同袁音弗说着话,令她按着她们所说的方法吸气吐气,不要大声叫喊。/p
只是袁音弗在此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,疼痛让她没法听从那些嬷嬷的意见。/p
而她的力气也不过就是那么多,方才的叫喊已经浪费了她太多的力气,此时她再呼痛,便比方才轻声地多了。/p
若是袁音弗始终不肯听那些嬷嬷的话,吃亏的总是她。/p
观若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下去,高声道:“阿弗,我在这里。”/p
“我已经请大夫候在了殿外,你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。你要听嬷嬷们的话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/p
周围的嬷嬷回头见是她,都低头同她行了礼,而后稍稍让出了一个空位来,让她在袁音弗身旁,握住她的手,定一定她的心。/p
“你去哪里了?”袁音弗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也带着无尽的委屈。/p
她一看见观若,再有痛的受不住的时候,便只是死死地咬住下唇,再不肯叫出声来了。/p
观若越加心疼起来,接过侍女手中的帕子,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额角的汗水。/p
“阿弗,你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,不能白白为他受了这些苦。”/p
她知道人在痛的要失去理智的时候,是听不下去旁人的话的。/p
但人在将要失去求生的意志的时候,却也就是需要有人提醒她,她还没有完成的那些心愿,她活下去的意义。/p
“你要坚持下去,不管是为了你自己,还是为了你心里的那些恨,都要坚持下去。”/p
在这样的时刻,心中的爱恨都成了最好的东西,是能够抓住的浮木,是在悬崖之下,能够攀援的藤蔓。/p
观若飞快地抹去了眼角的眼泪。/p
这段时日相濡以沫,放下了在青华山时的那些勾心斗角,倒好像她和袁音弗才是一家人。/p
此时见她憔悴成了这样,她的心总是软,止不住眼泪。/p
袁音弗想要伸手去为她擦眼泪,只是又一阵痛苦席卷过来,令她一下子又失去了做其他事的力气。/p
她唯有自己坚持,没有谁能够真正帮得上她。/p
喜欢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/p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