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没有那么厉害,所以才来问你的。”裴俶便做出了思考的模样来,“你说我若是去问晏明之,他会不会答我?”
观若简直想把那瓶药塞回他手中,“裴郎君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,你拿着这瓶药去寻晏明之,他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罢了罢了,”裴俶下意识地按了按他的伤口,“就算你不说,其实我也能猜的到。”
“高世如的野心不小,她想凭借她肚子里不明男女的孩子,掌握河东之地,对不对?”
只对了一半而已。高世如对她的孩子,根本就没有半分爱意。
那只不过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没法得到,而不得不选的下策而已。
观若并没有做出任何可以传达意思的表情来,他总喜欢叫旁人猜,自己也喜欢猜测,那便猜吧。
他忽而又道:“阿若,不知道你对这些我们裴家的秘辛感不感兴趣。”
“你也见过裴倦那个叫惜惜的通房,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猜测?这个孩子……”
观若刹那间就明白了裴俶在向她暗示什么,他在说高世如和裴倦……
尽管她早就有过猜测,可今朝被人猝不及防地证实,她一想到这一点,几乎欲呕,连忙转过了身去,死死压住了这种感觉。
裴俶不知道又从她的神情中得出了什么趣味,又笑着评论了一句。
“我们裴家,就连门口的那对石狮子都不是干净的——因为我小的时候,叫人在上面泼过泥水。”
当然不仅仅是泥水了,里面还掺了一些好东西。他不想再吓着她了,他在她心中的形象,好像已经过于可怖了一点。
观若回过了身,同裴俶说了最后一句话,“裴郎君,巨蟒已死,裴氏气数已尽了。”
这样的世家大族,早就该亡了,晏既一定会赢过裴家人的。
她快步往前走,再和裴俶待在一起一刻,她都会觉得无比不适。这种感觉,甚至超过了在青华山时的李玄耀。
裴俶的声音散在风中,“阿若,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我和晏明之的目的是一样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