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可以不在意的一些事,她终究还是要开口问一问的,“将军曾说,晏老将军是不同意你同我在一起的。”
晏氏的精锐都在晏既手中,驻守在安邑外。可是晏氏真正的领袖,终究还是晏既的父亲。在平阳的时候,李玄耀曾说,他可以鼓动晏既的父亲改换阵前的将领的。
晏既若是娶了她,势必会惹得他父亲不快。可是这不快,究竟能到什么程度呢?
“都已经答应嫁给我了,还称呼我为将军?那我是不是该称你为将军夫人?”他将她的碎发整齐地别到了耳后,“这是我祖父的遗愿,晏氏的子孙都曾跪在他床前听过。”
他同她开玩笑,半直起身子来,“你是货真价实的殷观若,是殷岐川的孙女,不是假冒的,没有骗我,对不对?”
前世今生,她都是殷观若,这一点她总没有骗他的。
观若捏了捏他的脸颊,前生他总觉得这样不威武,不像个大丈夫,每次她伸出手,他都躲的很快。此时的晏既却像一只硕大的家犬,任由她如何上手蹂躏。
“我是殷观若,你是我祖父将来的孙女婿,先人名讳,岂容你随意呼喝。”
他将观若的手重新捉过来,放在了他的面颊上,前生他再如何期盼也盼不回来的人,今生他想让她得到所有,这不过是小事,“是我失礼了,你想如何,便如何吧。”
观若又捏了捏他的脸,“那你呢,我的父亲和祖父都不在了,没有任何人能向我证明这桩婚约的真假。”
“有了这桩婚约,就算你不愿意,那也可以强买强卖,把你绑进我的洞房。只要能达成目的,强取豪夺,便强取豪夺吧,名声难听些罢了。”
“反正我晏明之的名声,本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。”
乱臣贼子的名声,是已经死死地钉在他身上了。
见观若瞪了他一眼,他忍不住笑起来,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盯着你了,生怕左邻右舍有你的小竹马,将你的心给拿走了。”
“就算是没有这桩婚约,我也要娶你为妻,护你一生平安喜乐。”
观若笑起来,眼圈又渐渐红起来,“那时候眼中只有生计,哪里顾得了其他。”
“连常常出现在我家门前槐树上的少年我都不曾留心停步,如今实在已经连邻舍少年郎的模样都已经不记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