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在悲伤里的人无法自抑,旁观者需要做一些实际的事。
吴先生被刑炽请了进来,想朝着病人走过去,却被观若让到了一旁。
她日日都要麻烦吴先生,便是她和吴先生的婚事,也要麻烦到他,此时她见到他,心里多了几分不好意思。
“吴先生,蔺姑娘是从山坡上滚了下去。据刑副将说,她落下去的时候身边都是落叶,并没有见出血。”
“我亦察看过她的头,上面也没有淤血或是肿包,应该是无碍的吧?”
蔺玉觅的哭声,便是在帐外也能听见,吴先生自然也能明白观若此举的用意。
他很快回答观若,“若是这样的话,确认身上没有外伤,可以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材。再便是从高处滚落恐怕受惊,夜间容易惊厥,还是要喝一点安神药。”
蔺玉觅自己在哭,倒是还在听着旁人说话。
闻言一下子从被子里冒出头,冲着吴先生大声嚷道:“我不要喝什么安神药,我不要,不要!”
“我要去薛郡,我要去找蔺士中,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!”
她喊的声嘶力竭,却仍然坐在床榻上,并没有什么行动。
同样是遭逢剧变,蔺玉觅和穆犹知是完全不同的。
穆犹知只是短暂地陷入了恐惧和癫狂之中,后来无论如何表达她的诉求,她都是很平静的,平静地令观若觉得诡异,觉得有一些没有缘由的害怕。
可蔺玉觅的确不过是一个年纪尚小,承受不住这些打击的小孩子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