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我们在那里,过的会比在安邑的时候好得多。”
观若抬起头,望了袁音弗一眼,“可是我们是和裴灵献在一起,我们并不是结伴的关系。”
“就算到了南郡,我们也是受制于裴灵献的。”
观若想起晏既从前的话,“更何况你以为裴灵献的母亲真的是什么萧氏族女,裴灵献一到南郡,便能被奉为上宾么?”
“他母亲不过是萧氏的舞姬,舞姬视同奴仆,奴仆之子,你觉得萧翾会有多在意他?”
观若目前所知,裴俶身上唯一值钱一些的东西,不过就是那一座金矿罢了。
可是他人能够到达南郡,金矿却仍然是扎根在河东的,或许很快就不会属于他了。
晏既不是裴沽,他是一定会仔细地让人查看一番的。
这样的裴俶,究竟有什么能耐,能够让萧翾接纳他?更不要提她们两个无名无姓的小卒了——在萧翾面前,观若恐怕还是没有从前的身份更好。
她很清楚,她们到达南郡之后的日子,是更加无法预料的。
袁音弗之前并没有听过这些话,此时哑口无言。
观若在心里叹了口气,“还是不要想这些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
无论她们今夜如何担忧,明日还是要准时出发的。
袁音弗仍然在原地站了片刻,而后才如梦初醒一般,走到了长榻之前。
观若原本已经闭上了眼睛,等到房中不再有其他声响,她还是重又睁开眼,“这几日在我昏迷的时候,可有再遇见什么人?”
她分明是不该期待的。
晏既已然失去了她,更不敢战败,他应该将全副的心思,都用在守住河东,一鼓作气拿下三川和颍川上。
尤其是颍川,钟氏的人,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果然袁音弗也道:“并没有遇见什么人。不过裴灵献还是很谨慎,没有路过什么城镇,走的都是很偏僻的路。”
是怕被人追捕。就好像他一开始也并没有现身,怕被晏既发觉,殷观若是被他带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