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落在了低处,掠过裴俶的伤口,望着他手腕上的白色丝带。
这一次她终于问出一个需要得到答案的问题,“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?”
观若望着他们,暗暗心惊。
这样看来,裴俶的母亲又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的,至少萧翾认识她,还值得她在此时同他提起来。
裴俶望一眼袖剑的锋刃,又望着萧翾,他眼中并无惧意。
他眼中难得地泛着一点真心,观若在他眼中看见了真切的痛苦。
“姨母,我已经说过了,我母亲是因病早亡的。裴家的人根本就不是人,这些年她受的摧残实在太多了。”
他母亲不过和萧翾是一般年纪,一个青丝如瀑,找不见一根白发。
而另一个却连对镜悲白发的机会都没有,一生碌碌无为,备受欺凌,不得善终。
会问起她的人,这世间还惦念她的人,此刻将手中的剑架在她儿子的脖颈上。
萧翾收起了她的剑,从怀中掏出了什么,丢给了裴俶。
观若的目光凝在那件东西上,是裴俶的阿珠,那件乐器。
“母亲遗物,往后收好了。”
她说完这句话,重又走上了九重台阶,在长榻上坐下来。
她或许是有过情绪的,只不过在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的时候,便又全部都消失掉了。
萧翾冷冷地对裴俶道:“裴灵献,不要再妄图欺骗我,也不要再叫我姨母。”
她已经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原谅他一次了。再有一次,她会让他后悔来南郡的。
“你母亲究竟是什么身份,我想你应该最清楚。而你身上流的血属于裴沽,你对我而言,仍然是脏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