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袁音弗在此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,疼痛让她没法听从那些嬷嬷的意见。
而她的力气也不过就是那么多,方才的叫喊已经浪费了她太多的力气,此时她再呼痛,便比方才轻声地多了。
若是袁音弗始终不肯听那些嬷嬷的话,吃亏的总是她。
观若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下去,高声道:“阿弗,我在这里。”
“我已经请大夫候在了殿外,你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。你要听嬷嬷们的话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周围的嬷嬷回头见是她,都低头同她行了礼,而后稍稍让出了一个空位来,让她在袁音弗身旁,握住她的手,定一定她的心。
“你去哪里了?”袁音弗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也带着无尽的委屈。
她一看见观若,再有痛的受不住的时候,便只是死死地咬住下唇,再不肯叫出声来了。
观若越加心疼起来,接过侍女手中的帕子,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额角的汗水。
“阿弗,你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,不能白白为他受了这些苦。”
她知道人在痛的要失去理智的时候,是听不下去旁人的话的。
但人在将要失去求生的意志的时候,却也就是需要有人提醒她,她还没有完成的那些心愿,她活下去的意义。
“你要坚持下去,不管是为了你自己,还是为了你心里的那些恨,都要坚持下去。”
在这样的时刻,心中的爱恨都成了最好的东西,是能够抓住的浮木,是在悬崖之下,能够攀援的藤蔓。
观若飞快地抹去了眼角的眼泪。
这段时日相濡以沫,放下了在青华山时的那些勾心斗角,倒好像她和袁音弗才是一家人。
此时见她憔悴成了这样,她的心总是软,止不住眼泪。
袁音弗想要伸手去为她擦眼泪,只是又一阵痛苦席卷过来,令她一下子又失去了做其他事的力气。
她唯有自己坚持,没有谁能够真正帮得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