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翾没有什么对不起萧鹇的,是萧鹇自己执意如此而已。
她们走到今日这一步,终究都是萧鹇一念之差。
萧鹇打断了他们的话,“母亲,您和陆将军还有许多的时间能在我的暗牢中慢慢叙旧,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此言一出,萧翾身后的那些青衣女官俱都怒目而视,将自己的手按在了佩剑之上。
萧鹇好似浑然不觉,“我难得能有机会同母亲平等的对话,我已经等不及了。”
从小开始,她便只能仰望她。看着她坐在马上,看着她站在九重金阶之上,看着她抱着妹妹,从她身旁走过。
从她有记忆开始,眼前这个女人,好像从来也没有抱过她。她只做到了身为母亲的职责,却没有足够的爱。
萧翾却神态自若,“阿鹇,胜负还未定呢。”
萧鹇给自己倒了一盏茶,“母亲见长姐是雨天快马,来见我,却不过是马车慢行,一路听着铃铛声。”
“您总说在我们姐妹之间您并没有偏心,可事实又如何?”
没有偏心,不代表在所有的事情之上,她们获得的都是一样的。阿鹇不懂,她是最不懂的一个。
萧翾接过了那一盏茶,语气比茶香还淡,“你如何同阿鹞比?一离开她,无人指点你,你便做出了这样蠢的事来。”
她们终于要开始正式的谈判,“阿鹇,说一说吧,你今日挟天子以令诸侯,究竟想要什么?”
萧鹇所挟持的“天子”,便是庐江城。这是萧翾必然要拿下的。
“母亲,我想要什么,难道您不知道么?”
萧鹇的神情冷淡,她一直试图去捉住萧翾的目光,可萧翾连这份尊重都没有给她。
萧翾望着面前的茶盏冷笑了一下,“你都已经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,让我到这里来,怎么连说出自己心中所求的勇气都没有?”
“若要我猜,阿鹇,我觉得你什么都不配得到。”
此刻又换做了萧鹇回避着萧翾的目光。
“你把长姐与罗清和的婚书还给她,而后将陆长甯调回长沙郡去驻守。”
“她这些年在长沙郡过的并不好,我不想她继续痛苦下去。”
萧翾轻轻晃着手中的茶盏,不过是闻一闻茶香而已,她是不会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