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种突然遇袭的情况下,队伍不整,伤亡未知,还带着十几个伤员拖油瓶,你让他拿什么去进攻?
于是,他将脸转向刚才周明远趴着的地方,想向他发出撤退的手势。现在他是打死也不敢出声了,小鬼子精准的枪法已经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。
但是,刚才周明远趴着的那个地方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。
“特么的人?难道跑了?”
现在的李天明是一个头两个大,不管人家是跑了还是躲在那个暗处,反正想寻求对方的支援是不可能了,他只能忍着肩膀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,一点点往回爬。
沿途他看见了好几个兄弟的尸体,他们就在一分多钟前还个个都是活蹦乱跳的棒小伙,现在则变成了余温未散的尸体,在这飘雪寒冷的夜晚,渐渐冰凉,直到僵硬。
“都是自己的大意,都是自己在遇到几支友军后就彻底放松了警惕。是自己将这支警卫营最精锐的部队带进了深渊。”
到了现在,他已经猜到对面的日军肯定是从山上摸下来的,只是没想到这些自身难保的日军,居然还有胆派兵下山来支援。
他双目含泪,每从一具尸体旁爬过,懊恼和悔恨就如两条毒蛇,要撕咬他的心脏一次。
直到他看见更多的尸体,还有强忍着伤痛死死咬着块毛巾不敢出声的伤员们。他知道现在就是想撤退也变得困难了,这些受伤的兄弟不能丢给鬼子,而要带着他们撤退势必会被鬼子从后面从容追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