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李铁柱说的这一段已经过线了,明里暗里对相协的羞辱已经不言而喻,后面的转弯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。但,那又如何?观众爱看啊!
观众鼓掌,观众欢呼,观众乐在其中。
毕竟,对于喜欢相声的观众们来说,岳雨鹏和云德社给了他们快乐,但有的人却把观众的喜好贬低为低俗和愚昧,云德社能忍,岳雨鹏能忍,观众可不忍,观众们是感性生物……我忍你妈!
所以观众们听到这一段,笑得是过于放肆,以至于都没有吐槽岳雨鹏假跪的事情,这要放在平时可多不过去。
李铁柱也不可能让岳雨鹏真给他跪,他看了一下台下导演组的工作人员,计时时间五分钟了,他俩的节目原计划是六分钟。
还剩最后一分钟了。
坚持就是胜利。
可是……说什么呢?前两个梗都是李铁柱拍脑袋瞎说的,现在脑袋里也没货了,看向岳雨鹏。
岳雨鹏没领会李铁柱的精神,道:“我承认了!我们汉语博大精深,神奇!你还有什么神奇的?让我见识见识?”
李铁柱很想说没有了,但又不行,只能拖延时间,说:
“汉语神奇的可多了去了,要我说我能说到明天天亮。”
岳雨鹏:“这么神奇吗?”
李铁柱内伤,你特么会点别的吗?你们准备的梗呢?拿两个出来顶一下啊。
岳雨鹏却觉得自己的词太弱了,完全不配放出来,所以,一直藏拙。这词是央视请的老派相声编剧写的,冠冕堂皇且无趣,扯东扯西瞎胡闹,水准真的算够低的。
什么东海自来水来自海东之类的,老掉牙的渣!
岳雨鹏嫌弃,但为了上春晚,一直捏着鼻子背稿子来着,以他的风格根本不可能说这么正经而无聊的相声。现在,有了李铁柱当逗哏掌舵,他自然乐得轻松,嘿,你看着办。
李铁柱道:“你信了就好,那咱们这个节目可就差不多了。”
没词了啊。
岳雨鹏急了,时间还没到呢,哪有这么短的相声?我一直很长,非常长!
“光我信可不信,你得让大家信啊!是不是啊?”
观众们:“是——”
李铁柱幽怨滴看向岳雨鹏,你特么是不是疯了呀?这样体面的下台不好吗?
岳雨鹏眨巴眨巴眼睛,你继续啊,哥知道你最擅长逼逼了。
李铁柱无语泪千行,没默契,真特么没默契!
没办法,摊上这样一个搭档只能继续硬撑,要是秦涛的话,绝对能领会到李铁柱眼中的无助。
水字数拖时长真难啊!
不知道那些沙雕小说作者是怎么做到的,一个比一个水,畜生。
李铁柱道:“汉语的神奇还有一个方面,那就是精简。”
岳雨鹏左顾右盼:“是吗?我咋没注意到?”
李铁柱:“那是因为你身边都是一群话痨,嘴巴闲不住。”
岳雨鹏说:“那你给我解释解释,汉语怎么精简了。”
李铁柱说道:“你随便说一句话,我翻译的永远比你精简,不信试试。”
岳雨鹏也从刚才的慌乱中清醒了一些,熟悉的台风又回来了,捂着嘴,露出一脸猥琐样:“真的吗?好神奇!”
李铁柱:“贱!”
岳雨鹏:“啊?”
李铁柱摊手手:“翻译啊!你刚才六个字,我翻译一个字。真的吗,好神奇,贱!准确吗?大伙儿?”
“准确!”
观众们齐声高呼,简直太精确了。
岳雨鹏:“啊,这就开始了。”
李铁柱:“对啊。”
岳雨鹏眼珠转了转,已经不怎么紧张了,猥琐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:“我想想,给你来个狠的。嗯……余谦烫头!哈哈!余谦烫头!四个字,我看你怎么精简。”
“吁~”
观众们起哄,这是常规操作,谁让余大爷间接上春晚了呢?必须吁一波,不然对不起驴。
李铁柱看了看岳雨鹏。
岳雨鹏:“别看我啊,你说啊!精简啊!嘿嘿!”
李铁柱:“小人得志。”
“你管我。”
“看我的。”
“说。”
“三个字,四个字精简成三个字,不太有面子,但是,贴合。”
“说说啊,哪三个字?”
台下观众也非常好奇,这时大家都看出来了,这真特么是现场说的,没词那种。虽然看不出明显的纰漏,但从两人神态中还是能见到些许的焦灼。
李铁柱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余谦烫头——师娘乐!”
岳雨鹏茫然:“怎么师娘乐?啥意思?”
台下有几个男观众秒懂:“吁……”
做头发这个梗,全民皆知啊。
岳雨鹏忍不住了,想要憋住不合时宜的笑容,却身不由己控制不住,笑容诡异:“噗呵呵……什么意思啊?你……你无聊!你低俗!什么师娘?跟你有关系吗?”
李铁柱道:“怎么就低俗了?师娘,涛子是我兄弟,秦涛的师娘就是我的师娘。师娘乐,怎么了?”
岳雨鹏:“不是,你这不尊重,容易让人误解。”
李铁柱:“怎么就误解了?余老师烫头后年轻帅气,师娘乐呵一下,不合理吗?”
岳雨鹏:“啊,这么个乐啊?”
李铁柱直接调转话筒,对着场下观众们,观众们也给力:“那你以为呢?哈哈哈……”
岳雨鹏捂脸: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师娘也去烫头了呢。”
“吁……”
“怎么样?”
“这个不算,再来,我说……孙超闹肚子。”
“我来。”
“嚯!再听下一题,嗯……孙悟空七十二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