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一一把这些个丫鬟小子叫出来,冷笑着道:“如今是风水轮流转,先前我们母女刚到贵府,的确有些规矩不明白,这些奴才很没有奴才的样子,牙尖嘴利、偷懒取巧,背地里一定也懒怠干活。如今听我分派,也不用做这些房间里的事了,那后院的菜地早就应该松松土、浇浇肥,就你们去吧。”
丫头小子们不敢还嘴,只能应了。
“五月、六月。”秦氏懒洋洋地叫道。
五月和六月两个丫头从人堆里站出来。
秦氏轻轻扫了两人一眼,见她们一改先前盛气凌人的模样,今日畏畏缩缩的,便冷笑道:“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最聪明乖觉的,咱们府里的荷花池早就该清淤泥了,这事我不放心交给别人,就你们俩去做吧。”
五月和六月一听,连忙跪下道:“夫人,那么大一个荷花池,就我们两人怎么清理得完呢?还请夫人开恩。”
秦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说:“又不是要你们日就做完,这到冬天还有月余呢,虽说如今已经过了霜降,有些冷了,不过你们两个年轻,身子骨硬朗,想来是不妨事的。”
五月和六月知道这是秦氏故意刁难,就是再求情也无用,只能含着泪答应了。
秦氏留下了一些自己已经拉拢和看得顺眼的人,将照顾王嬷嬷和英儿的下人一并撤了出来,只在杨遇回来之后才让这些人去照顾。毕竟她们才刚刚管家,还不好对王嬷嬷和英儿下手。
王嬷嬷本来已经渐渐好转了,但因为这一断药,又生生拖了回去,病榻缠绵起来。她虽然听说了香花的事,奈何眼前没人,她连床也下不了,只能默默流泪。
英儿这日终于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,只觉得口里干燥如灰,连唤了几声,也不见一个人进来,她看到桌上放着茶壶,满心想挣扎着爬起来喝一口,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。
这时外面走廊有人影晃动,英儿便叫了一声,外头那人显然是听到了,但并没有停下脚步,反而快步跑了开去。
这些小蹄子,想来是趁着香花一个人管家顾不过来,故意偷懒。
英儿好容易撑起身子来,正要掀了被子下床,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:“英儿姑娘可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