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遇忍无可忍,终于道:“你藏在床底下的东西,还在那儿吗?”
郑玉面容上的神色终于微微动了动——那是他藏的剩下半包毒药,准备用来要挟秦氏母女的。
杨遇既然知道这个,那便表明的确不是秦氏母女了,但除她之外还有什么人能知道呢?
杨遇悲怒交加,又觉得灰心失望,甩了袖子要走,却不料郑玉突然跪下了。
一向不动声色的郑玉不知何时已经哭得涕泪交加:“大人……我知错了……我不该那么懦弱,那秦氏一说我就害怕了……我想着香花只是出去而已,不至于出人命,我才……我真的知错了……”
杨遇见到了此般田地,郑玉还在狡辩,心里更觉悲凉,只能道:“你起来吧。我没有生气,只是如此一来,这府里也留不住你了,你还是搬出去住吧。”
郑玉本是打定主意不出去的,可他此次到底是输了一招,只能先答应再求后路。
杨遇看着他,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。他本以为他只是个不幸的孩子,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竟然看错了,这孩子想要的是什么,他一点也不明白。
如此一来,小杨府里多日来的兴风作浪这才平息下来,香花和杨遇二人好不容易才能重聚在一处。
到了夜里,闺房之中。
香花和杨遇都有点不知从何说起,香花坐在镜子前,杨遇关好了门,慢慢走过来。
“这段日子你在外面辛苦了。”杨遇挨着她坐下来。
香花取下头上的簪花,转身笑道:“我除了离开那日觉得怪委屈的,其他的倒还好,只是辛苦了你,又是喝酒又是追踪的,我瞧瞧,这几日都累瘦了。”
杨遇本来觉得事情办妥,心里安定下来,可香花这么一说,仿佛这么久以来无可奈何的委屈都被勾了起来,鼻子有点酸涩,眼里也跟着泪光点点的。
香花见了,吃了一惊道:“好端端的,怎么还哭起来了?”
杨遇连忙擦了擦眼角:“谁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