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奶奶说,她姥姥家已经把她娘赶出去了,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。
香草哭着来问香花:“香花你说这该怎么办呀?我娘一个人在外面,要吃的没吃的,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……我又说不动我爹,这可咋办呀?”
香花想了想,问:“你姥姥当真这么狠心?”
香草抽噎着说:“我姥姥啥事都做得出来的。”
香花安慰她道:“草儿姐你先别急,叔母那么大一个人,肯定会自己想办法的。她身上也带了盘缠,大不了到镇上先凑合一阵再想办法也行的。我和爹说说,让他也去劝劝叔父。你娘的事我再想想办法,想到了马上就和你说好不好?”
香草这才安了点心回去了。
晚上,香花便和她爹说了这事。
成林昌为难道:“咱们都不知道他们为啥吵起来的,这咋劝呀?”
香花道:“叔父叔母往日恩爱得很,这么多年情分在那里。如今不肯拉下面子去接她回来,多半是没人递台阶,爹你就去嘛。”
成林昌想了想,便点头道:“那我去试试看。”
香花又和芋头商量了一下,两人觉得还是得打听着成孙氏的下落,万一真有什么事他们也好应变。
成林昌提了一壶酒和一包猪耳朵来找成林盛。他们两兄弟自从分家之后,便鲜少再有这样对坐说话的时候了,各家有各家的事忙。
两人坐下来,成林盛叫了一声哥,成林昌应了一声,两个人就没话了。
“老三,弟妹都走这么些天了,你就不担心?”
成林盛喝了一杯,笑道:“是她自己要走的,她想回来回来便是。”
成林昌皱眉道:“我听娘说弟妹在她娘家过得不容易呢,男子汉能屈能伸,要不你就去把她接回来吧。”
“她过得不如意也不愿意回来,那不就是嫌我们家比那边还差吗?我接她做什么,接她再回来吵再回来骂?”他又喝了一杯。
“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僵着不是?你想想香草和东山,俩孩子多可怜呀。”
说到两个孩子,成林盛拿酒杯的动作顿了一下,随即道:“哪家娃娃没受过苦,你家香花东林他们不也苦过?”
成林昌见他弟似乎这次下了狠心,就问:“那你打算咋办?就一直等?”
成林盛吃了一片猪耳朵,脆骨在嘴里嚼得嘎嘣作响。
“她瞧不上我,自然是有好的。要离便离了吧。”
成林昌被吓了一跳,连忙按住他酒杯仔细问:“老三你啥意思?你是要把弟妹休了?”
“哥,你是不知道那天她说我说得有多难听。我都不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。”成林盛撒开酒杯,说话已经带了几分醉意,“她既然这么嫌弃我们家,那咱们也不耽搁她,她要去哪儿便去哪儿,别回来了!”
成林昌也知道成孙氏为人,劝道:“老三,你和她这么多年,香草和东林都这么大了,值当为两句话就吵成这样?就是她说话扎心,你同她吵一两回她便知道了,何苦闹成这样?”
成林盛呵呵笑了两声,“哥,你也别劝我。这是我和她的事,我就一句话,她要回来自己回来,她不回来就不用再回来了。咱老成家不缺她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