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花款款笑道:“多谢祝小姐关心,东林是个勤快孩子,但他如今预备着要参加院试,实在腾不开时间来做这些事。”
王朝仪和祝锦绣异口同声道:“他要参加科举?”
两人说完,自己也察觉言语里的轻视之意,就赶紧找话弥补。
“令弟小小年纪,有如此志气,令人敬佩。”王朝仪道。
祝锦绣也跟着说:“就是就是。我哥没读书的那根筋,考了好几次呢。”
香花笑道:“倒也没真指望他能考上功名,不过是多读些书、见见世面罢了。便是考不上,现在家里也有些基业给他,总吃得起饭。”
祝锦绣见她说话和气,横竖自己闲着也是闲着,就想和她一同去打扫。她成香花做的,她祝锦绣有何做不得。
香花劝说:“祝小姐好意,香花心领了。只是那地方实在脏得很,要是弄脏了小姐的裙子绣鞋,香花就过意不去了。”
祝锦绣摆了摆手,把裙子下摆扎起来一截,又指着香花的鞋说:“我方才便留意到你穿的鞋了,你给我一双,就不愁这些了。”
香花穿的鞋加了很高的底,鞋底防滑,就是防止打扫时弄脏鞋面。香花见她铁了心要去,只能另去拿了一双干净的鞋子给她。
祝锦绣穿上了觉得颇为稀奇,转来转去看了好几圈儿。
王朝仪心里厌烦祝锦绣如此自作主张,但面上却还是和风煦煦,笑道:“朝仪还要服侍娘亲,就不能同二位一起去了。”
香花笑道:“那香花打扫完后,再来和王小姐说话。”
香花走在前面,祝锦绣跟在她身后。
祝锦衣一大早就不见了影踪,祝锦绣有些话在肚子里憋了好久,觉得实在是不吐不快。
“……成姑娘。”她开口叫香花。
香花回眸一笑:“祝姑娘叫我香花就好。”
祝锦绣脸上一红,就直愣愣地问:“……香花,你和赵煦是怎么相识的?”
香花嘴角一弯,原来这敌意是来自这里,难怪呢。
“赵小将军有一回路过太平镇,追风病了,我略通药理,就帮了个忙。这才认识的。”
祝锦绣认得追风,这匹马性子烈得很,赵煦小时候为它吃了不少苦头。更别说她了,追风都没正眼看过她。
“追风可不会随便让人亲近,你如何察看的?”
香花笑道:“那时追风可难受着呢,也没怎么抗拒,就寻常看了看。”
祝锦绣见她说得云淡风轻,心里更加怀疑:寻常看看?那追风可是名驹,软硬不吃,在遇到赵煦之前可是靠马蹄踩死了十几个匈奴的“大人物”。往好听了说,那是骁勇善战。往不好听了说,那就是暴戾凶残。
可香花没在这事上停留。她让祝锦绣在原地等一会儿,她先下去让鹌鹑们换个地方。
祝锦绣还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,就见香花下去走进一片矮树丛里,啾啾咕咕地叫了几声,就有一只鹌鹑从草丛里蹦起来,往她身上扑。
香花呵呵笑起来,把鹌鹑接住,慢慢往另外一边走去。
等香花走出矮树丛,祝锦绣才见她身后跟着一大群鹌鹑,乖得如同母鸡带小鸡一般。
香花把鹌鹑们引到不远处的另一块地方,才对祝锦绣招手道;“祝小姐,可以下来了!”
祝锦绣愣了愣,应了一声跟着下去。
“鹌鹑其实挺爱干净的,不过天气渐渐回暖了,还是得给它们打扫打扫,若是生了病就不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