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了床,对镜理了理头发,回身对香花说:“咱们走吧。”
祝锦绣听说王朝仪醒了,本来想进来看看,又想起成岗先前说过王朝仪如今就像火、药桶,不能受一点刺激,他们最好先别见面。
可王朝仪一出门就看到了趴在墙边的祝锦绣,就浅浅地笑了笑道:“锦绣也来吧。”
祝锦绣一头雾水地看了眼香花,香花笑着抿抿唇,示意她跟上。
王朝仪款款地走在前面,香花和祝锦绣慢慢地跟在后面。王朝仪若无其事地走走停停,偶尔还会停下来看看这个花、那个花。
祝锦绣跟了一阵,小声问:“香花,朝仪这是好了吗?”
香花也有些捉摸不透,道:“如果是就太好了。”
王朝仪折了一枝桃花拿在手里,一路往山下走,在半山腰的时候遇到了芸娘。
芸娘出于关心,问了一句:“王小姐身体可大好了?”
王朝仪先前没怎么见过她,就皱眉看着她。
香花连忙介绍:“这是严先生的娘子,先前和王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的。”
王朝仪便淡淡对芸娘笑了一笑,客气地说:“多谢关心,朝仪好多了。”
芸娘便高兴道:“那就好。先前我和兰花见王小姐的样子,都觉得心疼,如今好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!”
王朝仪眼底滑过一抹阴翳,但转瞬即逝,其他人都没注意到。
她对芸娘道了谢,便不再往山下走,而转身往回走了。
香花觉得王朝仪的举动着实反常。
寻常女子被盗贼掳去,就算毫发无损也不免心惊胆战。何况王朝仪的娘亲惨死于遭贼之手,她自身也……她对这些不闻不问,可能是想要逃避吧。
正思索着,香花见芋头从山下急匆匆走来。
芋头见王朝仪醒了倒是不怎么惊讶,只看了她一眼,就对香花道:“两位大人到了,一起去见见吧。”
知县冷汗涔涔地在前带路,虽说是尽地主之谊,但毫无一点从容,活像是被押在前面一般。成林昌、成林盛,并成岗、严构二人也跟在一处,但没人敢说话。
两位大人的脸色难看得紧,正所谓“黑云压城城欲摧”,谁也不敢去碰这个钉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