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公子如何看出呢?”
梅吕说到这个来了兴致,分明是几天几夜未曾合眼,黑眼圈重得好似熊猫,却还是兴致勃勃地说了好几句:“这饮血和蚀骨的蛊虫长得不同,毒性也不同,要仔细看的话,连爬的姿态也不同……”
祝锦绣听得皱了皱鼻子,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,隐隐有点嫌恶道:“你莫非看过很多蛊虫?”
这一问,梅吕立即比噎了一下。
过了一会儿,他说:“没吃过猪肉,总见过猪跑,医书上还是很多的。”
香花也并不十分想研究蛊虫和蛊虫只见到底长相有什么差别,就道:“既然公子心中有数,那我们就不多问了。公子好生休息,明日再说。”
梅吕点头,他这几日也清瘦了不少。
香花把祝锦绣送走之后,回来察看了丫鬟是否尽心在给六儿熬药,这才回自己房间。这几日她也不曾睡好,正想要早些休息,就见英儿正把一个东西放在桌上。
“什么好东西,还特意用东西压着?”香花走进来笑着问。
英儿喜怒不形于色,淡淡道:“你看看吧,怕是见了觉都不想睡了。”
香花走到桌边拿起来一看,杨遇熟悉的字迹跃入眼中,信封上一丝不苟地写着“香花亲启”。
香花一见,果然睡意全无,想到英儿说的话,不由得嫩脸微红,对英儿笑了笑。英儿很是聪明,看了她一眼就出了门,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。
香花迫不及待地拆开信。两人自那日分别之后,香花只收到过一封平安信,因为她和杨遇都在路上,信寄到时人早已走过,因此一直到香花到京城,杨遇才把信寄到她手里。大约是先前的都没收到回信,这次杨遇写的信洋洋洒洒竟有三四页。
一来是说几人已经到了漳州,见到了卫起卫屏。
“漳州此地山穷水恶,实在不是好去处,卫起卫屏都十分不满,想来不会久待,会择日反扑。”
二来是说东林和赵焘的消息。
“赵焘目前还不知被关在何处,但我已见过东林。东林除了受了些许惊吓,并无其他,此事我已写信告知伯父,切勿忧心。”
香花呼出一口气。杨遇从金州到漳州的路远得多,算着日子,写这信的时候他应该也就刚到一两天,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想方设法见到东林,并能说上话,已经十分不容易,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。
香花心中感动,见字如面,仿佛真听到杨遇殷殷切切的话语,心头暖融融地继续往下看。
“卫起卫屏已听说立储之事,不过二人暂时没有什么举动,恐是觉察其中有诈。”
香花笑了笑,不愧是老狐狸,轻易不会上当。
“旁人自会想方设法把戏唱得更热闹,你务必保重自身,遇事可找杨府商量,万不可信任卫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