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武抿了抿嘴巴,笨拙地说:“微臣多言了,臣的家事哪里值得与皇上相谈呢?”
皇上虽然看出来他是故意的,但赵武平常鲜少如此,因此皇上也只是笑了笑,让他说说看。
“你说说吧,朕也听听,也许并没有什么两样。”
赵武这才说:“谢皇上。我一向严厉,对幼子也是如此,为此夫人没少提醒我,说做父亲的时常本末倒置,只顾教导建功立业,却不管孩子想要什么。我想,男子不都想建功立业、名留青史吗?若是混吃等死的,也随他去?”
皇上问:“你夫人如何说?”
赵武笑道:“那自然是不能。她说多子之家,不必挤破头走一条道,各有所得却又同气连枝是最好,还说嫡庶之分误人,多少嫡长子仗着身份不学无术,多少庶子空有才干却无处施展。我们家也是她如此说了,焘儿才从文,煦儿才从武的。”
赵武如此一说,皇上也想起来了。当时关于赵焘何处就职一事,他还同赵武商量过。
皇上缓缓道:“但若是赵焘也能从武,你们父子三人岂不是令周遭闻风丧胆的虎将?”
赵焘笑了笑,道:“这确也能成为一番美谈,可焘儿从小就不喜欢舞刀弄剑,他身上如今的三脚猫功夫也是我强压着他学的。他跟着我们上战场,不说成就功名,反而可能丢了小命。夫人当时哭着对我道,若是焘儿有个三长两短,我和她都别想安生,让我为她想想,好歹给她把焘儿留下。”
皇上心里暗暗笑了笑,就算是他夫人是将门虎女,到底免不了妇人之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