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花道:“等等也还行,就是不知哪来的麻雀还是乌鸦,满嘴鸟语,聒噪得很。”
香花出声的时候许如玉就听出来是她了,连忙住了嘴,听到她后面说的几句又觉得气,这是在说她吗?
可许如玉还没来得及质问,就从香花掀起的帘子那里看到里面还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人。
虽然没看到正脸,但许如玉已经脸色一白,腿也软了。
香花说完之后也懒得和许如玉计较,等前方的路一通,车夫就驾着马车走了。
许如玉踉跄了一步,差点摔到地上,还是丫鬟扶住了她,问她怎么了。
许如玉喃喃道:“你没看到吗?那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公主啊……”
丫鬟一听,脸也吓得煞白,但转念一想,自己平常也见不到公主,就道:“……就算是公主又怎样,她一没相公二无儿女,就算是皇上也不会只信她的,可小姐你就不一样了。”
许如玉已经被公主吓得不轻,这会儿浑浑噩噩地问:“我怎么不一样?”
“小姐你有爹爹依靠,当朝太子还是你的相公,等新帝登基,谁还会把她一个公主放在眼里……”丫鬟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,说起话来没大没小,说到最后语气虽然还是嚣张,但音量到底小了不少。
许如玉听她这么一说,想想也对,她才是后起之秀,公主已经是昨日黄花,就算她说了几句也不要紧的。
但再被听到就不好了,许如玉瞪了丫鬟一眼,道“还不回去还等什么?”,就先转身回去了。
下马车的时候,香花时不时小心地看一眼公主。
公主终于忍不住笑道:“看什么?我没生气。”
香花道:“但那两个人嘴巴太恶毒了,这些与她们何干?这么喜欢在背后议论人。”
公主笑道:“你呀,到底是太心直口快了些。你别看我这样,我也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,里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,我大概也知道。许如玉这样的,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香花听得脑壳疼:难怪当今皇上不喜欢后宫。
“她是势头强劲的后浪,我这样无权无势的,有什么可怕的呢?”公主自嘲道。
香花立刻道:“这话不是这么讲的。就算公主不是公主,只是寻常人,她们也不该这么议论。”
公主摸摸她的头发,怜爱地笑道:“傻孩子,世上人的嘴是堵不住的。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好了。”
香花还是觉得不是这样,“没听到也就罢了,既然听到了我倒真想问问她,人生数十载,她怎么就盖棺定论谁好谁不好了?到底是谁有福气谁晦气还不一定呢!”
“那你说说看,我还会有什么福气?”公主饶有兴致地等着她。
香花中气十足地说:“古往今来,‘富贵闲人’是最难得的,公主两样都有,还不是天大的福气?”
公主失笑。
“公主养的雪球和元宝如今不是好了吗?很快就有小猫可以期待了!这不好吗?”
公主点了点头。
“还有,公主身边的几位嬷嬷尽心尽责,个个忠心耿耿,算是三五老友了,这不难得?”
公主笑道:“这的确难得。”
“最后嘛,公主还有我这么一个义女,您觉得如何?”
公主终于开怀一笑:“那当然是好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