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大丫头的提议真的很令人心动。若能夜袭成功,斩杀聂锋,将敌人击溃。他便可安安心心的归位。
怕就怕夜袭失败。一旦失败,什么都完了。
“也不知老八现在到哪儿了。”范无救心中暗叹:“若老八能在子时前与刘御史兵马击至,我便可带人杀过去,正好和老八战死在乱军之中,完成归位。”
然而范无救不知道,谢必安此时已急的吐血。
谢必安午后便渡河、shā • rén,狂奔往濮州走。这一走,就是一个时辰。路上逢着人,正好打听到刘昌裔的兵马到了附近,正驻扎在十几里外,心下大喜过望。
可没想到,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,他竟迷路了!
明明是一片小树林,却兜兜转转总走不出去。
他用了各种手段,做记号,砍树,凡此种种,但这片树林却仿佛无边无际,怎么也摸不出门道。
随着天色降下,入夜,谢必安几乎咬碎了满口牙齿。
刘昌裔的军队就在不远处,可他却走不出一片小树林。想到范无救只带着百余人在河桥与两万大军作战,他就心急如焚。
大吼大叫,放火烧林,没用,全没用。
就在这片树林几里外,刘昌裔的大军刚刚才扎好营寨。他今日正好渡河,准备在这里休息一夜,明日杀奔高县。
浑不知不远处的树林里,有高县的紧急军情。
聂锋也刚扎下营寨。
他脸色极不好看,万万没有料到,区区高县,区区一座桥,竟教他猛攻半日不得寸进,反而折损了两成兵马。
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。
周围的亲兵几乎能感受到聂锋那如有实质的怒火,不敢发出一声,生怕激怒聂锋。
止有他的幕僚,此时可以开口。
“若高县守军夜袭便好。”幕僚找话说:“他们人少,若来夜袭,失了地利优势,可一击而灭也。”
聂锋道:“如果那守军如此愚蠢,挡不住我半日猛攻。这种事别想。”
又道:“还是令人远处伐木,造投石车。便耽搁几日,也按的住。再这么折损下去,我两万大军三天就要败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