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想着两个都死,那只是想着。现在做出行动,性质就变了。
她心思很矛盾。
踌躇着,又转悠回常宅附近。到戌时末,果然看到两个同门从远处的夜色中走来。她忙避开两个的视线,心情复杂的时不时打量一眼,不敢正视,免得被察觉。
就见两个人在常宅院墙外停足,似是交谈了几句。紧接着,便一红一白两面旗幡展开,倏忽裹着其中一个不见了踪影。
另一个则安静等着。好似让前一个先去试一试所谓强人的成色。女刺客却知道,是后面这个自恃强悍,不屑与之一起动手。
那前面的一进去,黑夜中,杳无声息。
女刺客提起一颗心,愈发纷乱的很。这个进去了,会不会一下子把人杀死?或者如何被反杀?
为什么没动静呢?
盏茶时间,没有丝毫动静。
就像一粒尘沙投入大海,没激起一点浪花。
这不对头。
若说进去的得了手,这会儿应该在屠杀这县尉的一家老小,不能没有半点声息。若是失败,这会该逃出来才是。
而如果势均力敌,那打起来也该有动静。
她这里猜测时,那边等着的已开始皱眉。就见他一个转身,人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她眼睛睁大,知道这个已施展遁破虚空之法,也进去了。
这一进去,又是盏茶功夫没生息。
女刺客心中暗惊,仿佛这宅子是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怪!
倏忽,宅子里灯火大亮。就见有人打开大门出来,在大门口竖起一根旗杆,将两具身子吊在上面。
女刺客一看,倒吸了一口凉气——挂起来的是她的两个同门。
常昆站在大宅门口,背着手看兵卒把两个刺客吊起来。
道:“还道有什么厉害本事,却是两个瘪三。”
这两个刺客的能耐,凡人看来厉害,一个有法器遮掩行藏,一个有法术遁破虚空,行刺无往不利。可在常昆眼中,这手段太低级。
有点可笑——就像光着身子的人,以为你看不见他,花枝招展在你面前扭屁股。
于是常昆一巴掌一个,来一个扇翻一个,闷气儿没来得及出一口,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