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安泰了一阵子,又焦躁起来。便每日以打拳消磨时间。却饥饿口渴的厉害——仿佛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刮,仿佛喉咙里冒着火。
实在难受的很。
凡人自然要给渴死饿死,但常昆死不了啊。
得生生受着。
那种在饿死、渴死边缘徘徊的难受至极的感受,一直困扰着。
但到后来,便竟然慢慢适应了。
这是一种奇妙的变化。
在这之前,常昆不怕死不怕疼,却不曾体会过这种在渴死饿死边缘徘徊的绝望。大抵便是那些易子而食的那些人们当时的那种绝望了。
这跟他当初还没有挂成什么厉害手段时,东晋那会儿,在沙场上与胡人厮杀,当锋利的兵器割裂肌肤、或者穿透身体时,是不同的感受。
修行者一路上是走在掌控、克服自己的本***望的路上。常昆自认不比人差,但有的东西,的确没有感受过。
比如饥饿、比如渴。
一些修行者以辟谷的手段,让自己经受饥饿的磨砺。但绝不会有人,很长时间不喝水。辟谷也是要喝水的。
而常人,饿死、渴死,死了就死了,毕竟不会太长。三五几天就渴死了,十天八天就饿死了。
而常昆这里,却要经受三百年!
后来渐渐竟适应了。想想,还是心态的问题。
别说泰山崩于前不失色,便是世界毁灭,也不失色了。
在饥渴之中,常昆从暴躁变得正常。自觉是一种难得。
如果天庭惩罚禁锢犯天规的,都是这样的手段的话,应该有很多人受不住,进而损神、道行崩溃,自我了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