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旁边一看,万华也是光棍一个,不禁想要同病相怜两句,还未开口,就听一个极讨厌的声音乍在她身后。
“林向晚!哥哥来看你了!”明如澈一路小跑上来,一把从背后抱住林向晚。
也不知她这下用了多大的力气,林向晚竟被她轻松抱起,提在半空转了个圈才放下来。
明如澈咋咋呼呼向来惹人注目,她这么一喊,许多士子都看了过来。
林向晚觉得有些丢人,气得想去骂明如澈两句,开口却是先笑了出来,“名如狗,你怎么来了?”
明如澈许久未听林向晚这么喊她,冷不丁听见了还高兴得嘿嘿一笑,“你前去考试,我怎可不来?”
“好姐妹。”林向晚敷衍地点头,同情地望着万华,“现在,只有你是一个人了。”
话音未落,翰林院的门竟开了一丝缝,里面惶急地走出一位雪衣的冷峻男子,手里拿着一身狐皮锦袍,往她们这边踏来。
“冤家!”那男子冲到万华面前,低斥了一声,赶紧给人把袍子披上,冷着脸道,“要是冻病了,又是我的罪过!”
万华弯起一对绝色的杏眼,笑眯眯道:“就是你的罪过,不就是昨晚弄得狠了些,也值得你生那么大的气。”
男子听她一来便是满口胡言,本就不悦的脸色又冷了几分,“我回去了!”
“哎!别走。”万华叫住他,将自己一双素手往男子怀里伸,“冷,捂捂。”
男子也不躲避,乖乖让万华来捂。
林向晚与明如澈皆是呆若木鸡,迅速撤去了一边。
“那不是翰林院的郑学士吗?”明如澈惊道,“万华怎么连他都敢搞?”
京畿城人人皆知,翰林院有个宏图抱负的男人,名郑回昉,三年前凭借一篇《仙宫梦回赋》艳惊满朝文人,这才特批此人在翰林院教书。
想来今年已有二十好几了,垂涎者无数,一直是个清冷如玉的人儿,没想到这也能被万华收入囊中,不得不感叹其手段高明。
“搞了又有什么用。”林向晚神情惋惜,“她又不娶人家。”
“前几日见她身边无人,我原以为她是转性了......”明如澈絮絮叨叨,“没想到还是个禽兽。”
林向晚听见明如澈骂人,禁不住发笑,“哎,你在红楼那个相好他女人不是今天也来,人呢?”
闻言,明如澈也打量了周围一圈,摇了摇头,“没见着啊,还没来吧!唉,你不知道当初我为了给这厮弄一个秋闱的名分,在我娘面前磨了多久的嘴皮。”
林向晚稀奇地看着明如澈,“哟,想不到你名如狗有情有义起来,连情敌的忙都帮。”
明如澈先是笑了两声,半晌反应过来林向晚这不是在夸她,忙否认道:“哎,我与阿雪,只是知己。”
林向晚胡乱点着头,敷衍极了。
闲话一阵,那翰林院的门从一条缝变得大开,林向晚等人便速速排好队列等着搜身入院,临近入门时,明如澈在后面大喊:“林向晚!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!”
什么乱七八糟的,林向晚嗤笑出声,头也没回地踏进了翰林院。
今日是重阳节,正经的六部大臣及权重三公都去休沐了,前来监考的是两个吏部左右侍郎,翰林院学士亦不在,只余两位侍读。
“没想到今年的考试这么不受人重视。”林向晚不由道。
“往年俱是如此。”万华坐在与林向晚临近的那张桌子上,“本来高门子弟考试就是消遣,只有那些个没出路的庶子才会较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