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人?”夜刹试问一句。
“带刘大夫前行前往西院罢。”林向晚交代完,就跳下了马车。
巷口距离府门还有一段距离,林向晚独自缓行而上,逐渐与明迟的视线相交。
“爹爹。”她唤。
“饭做好了。”明迟声音淡淡的,神色也十分平静,见过了林向晚就要转身入府。
林向晚几步追上,攀住明迟一条袖子,笑音道:“爹爹难道在等我吗?”
明迟面上的表情变也未变,平静道:“不是等,顺道出来看看罢了。”
“噢...”林向晚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,也不戳穿,只是一个劲儿地往明迟身上靠。
靠来靠去,明迟忍不住皱了皱眉,“起来!”
“我不。”林向晚更加扯紧了袖子。
明迟颇有些愤然地甩了她几下,未果,只好一脸不高兴地携着林向晚往里面走。
待二人走到主院与西院的岔路口时,林向晚却忽然松开了他,道:“爹,我回屋了。”
“哎...”明迟忍不住叫住她,眸子里还存着几分别扭,“我...我都让她们做了你们的饭了。”
林向晚忍俊不禁,看着她那脾气怪异的父亲,缓声道:“我知道,只是我今日给云宸寻了个夫科大夫给他瞧瞧,也不好让人家等着,我们一会儿就过来。”
“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明迟眼含担忧。
林向晚摇了摇头,“无事,就是随便看看,稳妥一些。”
“哦。”明迟这才放了心,“那你去罢。”
“好。”林向晚乖巧应了一声。
石廊枯草,远方传来几声鸦叫。
待林向晚赶到西院时,刘大夫已然坐诊悬丝,她的夫郎那截细白修长的腕子就从帐子里伸出来,手指不安地蜷缩在掌心。
“如何?”林向晚在那大夫起身时问道。
刘大夫沉吟一声,皱眉思索了片刻,才道:“草民倒是可以开个方子慢慢给贵人调养,现在致寒物不明,只能开最温和的药剂慢慢化解,但若要根治,除非知晓到底是什么药。”
林向晚微讶,“你也不知这是何药物所致吗?”
刘大夫摇了摇头,“此物大寒,草民生平还未遇见过。”
看来,要查出这味药的出处,她势必要对云宸的身世刨根问底了。
既然云宸身份不简单,想必给他喂药的那人也很难查罢......林向晚想起那晚云宸告诉她的那件关于他父亲的事,也不知是不是真的,若是真的,倒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,去查一查。
“大夫,服药可对胎儿有影响?”林向晚道,“临盆时,产夫不会有性命之忧罢?”
刘大夫摇了摇头,“只要孕期间不要出错,不要乱服,照料得当,是不会有影响的,草民开的方子性子温和,还添了几味保胎药。”
“只是......”刘大夫回身又看了那帐子一眼,建议道,“草民还是觉得,将军最好将这位贵人的身子养得丰腴些,这样临盆时也能少受些罪。”
“多谢大夫。”林向晚忙应了,转头就对夜狰吩咐道,“以后夫主的三餐各添一味补汤,一味补品。”
夜狰还没来得及应,就听帐子里道:“这么多...哪儿吃得下。”
一句话,林向晚都能想象出云宸在里面是怎样委屈的一个表情。
她嘴角忍不住上扬,忽然很想欺负欺负里面藏匿着的男人,便提声道:“我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,哪儿来那么多话。”
她一说完,云宸果然不出声了,也不知现在又是怎么个表情。
林向晚十分好奇,悄声让夜狰带着刘大夫出去拿赏钱,一面偷偷摸进了帐子里。
里面黑黢黢的一片,男人正穿着件月灰的软锦亵衣,拿水润的眸子瞧她。
不知是不是林向晚的错觉,她似乎从这个眼神中读出几分鄙夷来。
“好吧......”林向晚摸了摸鼻子,“我承认我是幼稚了些...但你那是拿来看妻主的眼神吗?”
云宸抿了抿唇,正要说些什么,不等他开口,林向晚就在他薄红的唇瓣上啄了一口,这才放柔了声音:“走吧,爹爹还等着我们过去吃饭。”
“......”云宸胸中闷了些气,但闻言只好作罢。
他忽然发现,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,自己的脾气果真差了许多,以前...他哪里敢生林向晚的气。
林向晚悄声看云宸自己系着衣服,便蹲下身来给他穿鞋,这样等男人穿好了衣服,她就直接把人从床上抱走了。
云宸偌大一只,攀在林向晚纤长的怀里看上去极不像话,他惦记着林向晚嫌他重的事,只轻轻踢了踢脚,道:“我自己走。”
林向晚却舒服极了,抱着怀里的男人掂了掂,拒绝道:“别闹!”
谁闹了!云宸沉默不答,脸色却又黑了黑。
作者有话要说:话说,你们感觉中,云哥儿身材是啥样的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