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太妃娘娘请安。”傅观雅用练了好久的姿势给座上的宋太妃问了个早安。
“大小姐,要说儿媳说儿媳!”洛洛附在她的耳边,声音极其低沉地提醒着主子。
不都一样吗?
干嘛非得来个自称?
她又不是真的“辰王妃”。
傅观雅内心是非常不情愿的,一想她那暴躁脾气,但还是妥协了,她俯首磕头,再次恭敬地请了一次。
实木雕花长椅座上的老妇人先是喝了口清茶,才在下人的伺候下轻慢道:“起来吧,坐。”
辰王妃面带装出来的微笑,寻了个边边角角的位置坐下。
这屁股刚一坐稳,宋太妃又开了金口:“王妃今日来,真是有心了。”
她该怎么回答?
傅观雅瞄了下洛洛,对她射出求助的目光,但洛洛一直低头,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求救信号。
妈呀这个洛洛,傅观雅在那心中叹气,还是自己来吧。
“我、我我……”,这么自称自己应该可以吧,“我毕竟是晚辈,来给长辈请安是必须的哈哈哈……”
“那聂王妃为何之前不来,倒是今天过来了?”
啧——还真是咄咄逼人,都怪洛洛,非得要她得空来给太妃请安,说什么太妃还是她的婆婆,媳妇儿来给婆婆请安是理所应当的吧啦吧啦。
洛洛兴许是感到了来自她家小姐的杀气,愧疚的头颅低得不能再低了。
“请娘娘明鉴,我怎么说也都还在禁足中,所以不能时常过来给您尽孝道,请娘娘能够谅解我啊。”傅观雅说得头头是道,到底还是自圆其说了。
后面宋太妃没有再说什么,也许是体谅了聂氏的不易。
聂沉霜现在除了一个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婢,这个世上已再无其他亲人,一想到这里,太妃心底油然生出了一丝怜悯,也是个可怜人了。
可转而太妃又会害怕,到底辰王还是大义灭了她的母族,往另一层方面说,自己的儿子和她已成了仇人,不管她的心里怎么想,作为辰王的母亲,还是要提防眼前这个女人,不能让她得了机会危害自己的儿子。
所以这就是自宰相一门倒台她一直对辰王妃不冷不热的原因,对其太好,怕聂氏有机可乘;对其冷淡,心又不忍。
不过,在听到聂氏刚才请安的时候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称她为母亲,而是称太妃娘娘,看来聂氏确实是在和他们保持距离。
等了好久上面的人都没有什么吩咐,傅观雅端起奉茶婢女沏好的茶,茶杯温热,她小小抿了一口,太烫,吹了吹,再试试,这会儿可以大点口了。
“娘娘,早膳已经准备好了。”备膳的婢女过来说道。
“既然太妃娘娘要用早膳了,那晚辈就不打扰了,先告退。”
傅观雅立即起身,低身行了个礼,欲要退出去,此时又一个婢女过来报,说是辰王带着冯侧妃和妾室来请晨安了。
“也好,珩儿来了,你也留下,咱们一起吃个早饭吧。”宋太妃唇边轻微上扬,心情看起来不错。
“是。”什么?!
她还要留下来?
陪他们一起吃饭?
傅观雅嘴上虽是答应得爽快,可是内心却百般不愿意,她还定好了回去喝个菜粥、啃个窝窝头后就准备练操的……
现在看来,她不但回不去,还要被迫营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