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我看看。”
白七彩却将含羞闭月花连同盒子一并拿在了手中,她怔然的看着这个盒子里的话,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个同样大小的木盒子。
打开之后,竟然也是一株含羞闭月花,但显然被摘了许久,已经失去了一点光泽。
“怎么有两朵?哎,竟然是一对儿。”
白露惊奇的看着白七彩将两朵花的根部合在一起,大声道:“原来是并蒂花啊。”
白七彩看着这两朵花,忍不住轻笑一声,心中暗暗骂到臭小子,当时竟然还藏了一朵!不知要送给哪个小情人。
她的表情有些微妙了,此刻甚至带着一点笑意,看来她的心情已经缓解了许多。
“哼,好的不学学坏的。”
白七彩再次说出这句话,但是语气却变成了好似有些温柔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唉,是啊,姐姐你可是把他好生一顿骂,骂得他以后肯定再也不敢了。你不知道那个游吹云像条狗一样……”
白七彩被白露添油加醋这么一惊,回味过来:“啊,真的吗,像……狗一样。”
白露偷看她一眼,继续哭丧一般:“是啊,好惨啊,脸色苍白抬起头来,那眼睛里六神无主,好像丢了魂儿一样,老惨了。”
白七彩这才露出一点点羞愧之意。
“我话说得这么重吗?”
白露重重点头:“是的,还要再重一点才好,免得他以后骄傲自满,还以为活到现在完全是靠自己呢,要不是咱们白姐姐为他奔走,早就被郑家杀了煮汤喝了。”
“再重一点?那游吹云恐怕得……恨死我把。”
白七彩完全不懂此中之道,被白露一阵勾引出了真实想法。
白露虽不是情场高手,但还是属于那种无师自通,至少比白七彩懂得太多,更何况旁观者清。
白七彩想起自己刚才那么凶,完全是拿出了内门执法队队长的威风,用最强硬的态度来压人,而当她拿出这种态度的时候,对方一般都是大恶人。
游吹云是大恶人吗?很显然不是,然而自己却那样的……对他发脾气,就连白露的描述里我都那么凶。
我是不是……过分了。
白七彩看着美丽的月光湖和并蒂花,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人那时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,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。
“白露,我到底说了些什么……我都不记得了……我只知道我很生气。”
白七彩突然有点慌张,她想到游吹云说过他再也不会踏足执法堂一步。
是那般决绝。
白露原原本本的将发生过的场景和对话说了一遍,白七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她听着白露的描述,自己仿佛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神。
“我不该那样说他的,我能活到现在,明明是他救得我……”
白七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她有些慌张的抓住白露的手:“怎么办,他说他再也不会踏入执法堂一步了。”
白露心里得意,哈哈哈哈,这么多年终于见到白七彩软弱的一面了,她心里邪恶感十足,对主人的戏弄真是充满了快感。
白露揶揄道:“啊,姐姐难道觉得是……自己错了?”
白七彩被她一点,有些警觉,拔高了音量:“错?我怎么会错?只是——只是觉得对他太凶了,他不是别人,对别人那么凶可以的……”
“那他是什么人?”
白露点出了要害所在:“姐姐,在你心里,他是什么人?”
白七彩如遭雷击。
很久很久,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鬼丫头,是在提醒她。
“好啊你,捉弄起我来了。”
白七彩不轻不重的打了她一下。
白露一边伸手去挡,一边正儿八经的说道:“说实在的姐姐,我们两姐妹无话不谈,唯有说到游吹云你一直是支支吾吾的。
姐姐,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,你到底怎么想的。”
白露眼神露出诚恳,她注视着自己亲姐妹一般的主子,想要从主子的脸上找到一个答案。
白七彩沉默了一会儿,终究没有瞒着自己这个心腹。
“师父说,他是我的情劫。这一卦,乃是掌教真人亲自卜算。”
白露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,她能猜到跟情有关,但是情劫这种东西听起来也太玄乎了吧。
见白露一脸诧异,就差说出我不信三个字,白七彩继续说道:“我也是不相信的,但师父不可能害我——掌教真人高深莫测,我如何能质疑他老人家的玄易?”
白露这才迟疑着点头。
“情劫,劫难的话,会怎么样?”
“我不知道,之前师父对游吹云曾经见死不救过一次……仿佛游吹云死掉,我就能度过这一次劫难似的。”
白露震惊道:“有那么严重吗?不会吧,非要你死我活才能度过此劫吗。”
白七彩想了想。
“不一定——掌教真人还有一句话,叫做事在人为。”
白露眼中露出振作:“是的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我命由我不由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