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川柏在架子上翻出几本书,丢给游吹云:“这几本书拿回去背,特别是《黄帝内经》,好好背,明天我抽查。”
游吹云翻开黄帝内经,只见这本有些泛黄的书上全是勾注朱批,对一句话都进行了深入的诠释……这是医圣何川柏自己的笔记。
游吹云又翻开其他几本,每一本都有注解,他顿时抱紧了这几本书。
珍贵啊,这可是医圣何川柏的理解笔记,作为医圣的老爷子看问题分析问题总是这世间医师的第一人。
游吹云相信自己要是吃透了这几本书里,包括师父的注解,那么他也算是正式入了此间道。
“弟子叩谢师父。”
游吹云也诚心诚意的五体投地,正式给医圣磕了三个及地响头。
何川柏随意的招招手让他起来,随后说道:“你可还有什么事想与我说的?”
游吹云想了想,说道:“徒弟自己惹得祸事,不敢麻烦师父。”
“哼,你小子喜欢以进为退,我算是看明白了。”
何川柏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椅子上,说道:“无非就是郑家与你不死不休的阵仗吧。”
游吹云拱手道:“请师父赐教,弟子应当如何解此死局?”
“哦?你不打算把师父我也搬进这个局里来?”
何川柏只是眼睛左右瞟了瞟,游吹云便察言观色屁颠屁颠的从桌子上奉了茶过来。
“徒弟算计师父,是要天诛地灭的。”
何川柏满意的接过游吹云的茶水,小酌一口,然后深吸入喉。
“放屁,师徒如父子,儿子有难父亲能看着不管?你游吹云以前是怎么样的流浪汉,我管不着,但现在你既然入我门下,我何川柏的弟子,还能被人欺负了?你若是在外面给我丢脸,也不要回来了。”
游吹云苦着脸,怎么这位老师老是嘴巴上提着要解除师徒关系的话语。
“为师不会打打杀杀,所以你别妄想一切为师给你扛了。为师会帮你,但绝不是打上门去那种。暴力手段乃是最粗鄙的,最无趣的,做人不能太直接……你明白吧,兵法有云:明修栈道暗渡成仓,你想和强敌硬刚乃是找死之举。”
何川柏搁下杯子,这时放下杯子,目光炯炯的看着游吹云。
游吹云心领神会,拱手道:“还请师父指点我将军之道。”
何川柏轻笑一声:“我也是刚才才想到,以你游吹云那么聪明的脑瓜子会想不到?你呀你呀……”
游吹云又走到何川柏身后,给老人拿捏按摩起了肩膀,他刚刚才瞥了几眼医书,记住了一篇章的一些手法,这时正好试试。
“你小子鬼灵精,郑家大,但大不过皇家。退一步讲,大不过南天门,在退一步,大不过南方其余的四家豪门望族。
这次郑家在黄金堂伸手被打得够呛,是张阳关的手段吧。”
何川柏闭目享受,却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竟然被他老人家一下子就猜中了。
感受到游吹云突然僵硬了一下的双手,何川柏暗自好笑。
“惊讶吧,其实跟你说,这件事随便分析一下就知道是他的手笔。郑家被打这一下手你以为最佳受益人是你啊?错,是南天门!郑家的贪婪超出了掌控,伸出的手也伸向了不该伸的地方,连抹除贡献点这样的腌臜事都做出来了。
这叫做动摇宗门立足之根基,张阳关虽然像个甩手掌柜,可是关键时刻可不会糊涂。”
何川柏突然睁开眼睛,表情严肃,不过在他背后的游吹云看不到,这位老人的眼睛中竟然露出一点恐惧。
“你肯定想问——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布局的痕迹,这么就入了张阳关的棋局?不不不,不是没有痕迹,而是你根本不会在意那些无关轻重的事。”
何川柏的声音逐渐下沉,犹如一潭寒水。
游吹云开始觉得有些通体生寒。
“我再提点你一句——是谁,让白七彩来助你?”
何川柏一句话,直接让游吹云醍醐灌顶,脑海中一片黑云突然就透出了光。
“她……她是受闻人竹笑所托……而闻人师姐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张阳关的话事人,每当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时候,就由闻人丫头来替他张嘴。”
“掌教他——他怎么知道,怎么这样布局,而且布局如此之早。”
“原因有二,第一,南天门是他的南天门,第二,你这位掌教的玄易之术,算无遗漏,可算是当今大夏第一人。
皇帝曾经请了不知道多少次掌教真人去做那劳什子国师,就是为了他这一手窥破天机的本事。
他要让你入局,你绝对是逃不掉的。”
何川柏说到这里,反而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中反而带着一些不屑和揶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