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嘶……”
就像是冰水倒入滚油锅,常思过差点没忍住跳出池子。
他口中不禁发出嘶声,体内真元受到刺激,猛然加快运转,池子水面激荡起不小的涟漪,水气腾地冒起。
太痛了,相比焰火灼骨,这就相当是在剥皮切肤。
还是四肢躯干同时被剥皮,真的非常非常痛啊!!
“沉入池底,全身浸泡。”
老人紧紧盯着,随时准备伸手帮一把,把人按进水下,洗一个通透。
常思过再换一口气,猛地扎进池子里,痛就痛吧,他相信自己能抗。
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!
四荒城上空,邋遢男子斜卧云团,灌了一口酒水,很是郁闷。
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居然是一个芦苇杆、黑黑瘦瘦才七八岁的小丫头片子。
那小脸上还蹭着锅底灰,怎么看都不是个爱讲究的美人胚子。
“哎,你说长得不好看,资质惊才绝艳也能弥补,瞧这修炼进度,有二十天了吧,才刚刚入灵,很普通很普通啊,小师叔你啥眼神嘛,这要带到山上,还不让人笑话你那一脉后继无人?我这个做大师兄的,哪能看得小师妹被人欺负,肯定要与那些嘴碎的家伙用拳头讲道理,还不打得鸡飞狗跳……对哦,我被老头子流放,是不是可以眼不见心不烦?”
邋遢男子烦得又灌了一口酒水,对于下方在石池子里找虐的黑大个,幸灾乐祸,又鄙夷不已:“武夫就是武夫,只知道蛮干,一不留神练废掉了都是轻的,白瞎了能兼修到融合修为的练气境界。”
扫一眼全城,坐起来诧异道:“奇了个怪哉,这狗屁大的小城池,除了小师妹和自虐的傻大个,居然还有第三个练气士,嗯,一个长得像娘们的家伙,修炼路数……阴阳术士那一脉,才刚刚入门,这又是山上哪个家伙闲得蛋痛,把一个才入门徒弟留在凡俗历练?”
在观武殿与几位将军对着堪舆图商议事情的柳致柔,突然心有所感,抬头望了一眼偏殿光照不到的天顶,当然什么都没看到,皱眉疑惑不已。
邋遢男子拍着云团,嗬嗬怪笑。
“瞧瞧,人家收的徒弟,这份资质真是让老子羡慕得恨不得打烂那张小白脸,老子游来荡去这么些年,怎么就尽是碰到一些歪瓜裂枣?一个美玉良才都遇不到,像傻大个那样的也勉勉强强可以接受嘛,我呸你个老天爷一脸的口水……”
牢骚话未落,天边响起几声沉闷的春雷。
邋遢男子赶紧丢下酒葫芦,打了嘴巴上一记,一脸谄笑拱手讨饶:
“您是老天爷,大人不记小人过,哪能与一个卑微到尘埃的倒霉小子计较,是吧?小子灌了一点猫尿胡言乱语,您就当个屁把小子放了……”
口中颠三倒四,脚下催动云团迅速逃离。
举头三尺有没有神明他不知道,邋遢男子已经知晓有高人在注意这地方,他还是避开远点为妙,免得言语冲撞,被人打烂本来就不英俊的厚脸皮还不自知。
那可就太冤!
他还指望这张脸混饭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