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致柔看了一眼被他算计拿到兽狱令的常贵人,忍着跑到嘴角的笑意,摇头道:“不成的,常兄的大名已经在京城供奉堂报备,谁敢冒着灭门奇祸做手脚?残夜的前车之鉴在呢。”
常思过默运气息恢复身体,道:“事已如此,唯有奋勇前行。”
易尚延重重叹息一声。
那可是兽狱啊,不是那么好前行的。
乌沫现在耳聪目明,在厨房张着耳朵听得三人谈话,不禁咧嘴笑得很贼。
拜的便宜师父果然没有拿大话诳骗她,还真就随手灭掉那个阴毒讨厌残夜给她出气,嗯额,等过几个月,再求师父把黑哥哥也收到门下,那样黑哥哥就不用去什么兽狱冒险?到时给黑哥哥一个惊喜。
闲聊半个时辰,各自回屋。
常思过经过一晚上的打坐修炼,到早上睁开眼睛,浑身舒泰,那种千万毫针在毛孔里搅刺的痛疼早就止歇,他发现一晚上时间,修为比往常稍有提高。
早上出门,院门外只一名修者等着护送他去演武殿。
随后日子便这样过,上午泡药浴,下午挨打,然后在升温药水池子里熬煮淬炼一个多时辰,晚上回来,再通过勤修苦练恢复白天的损耗,如此周而复始。
药量在慢慢增加,捶打的时间在变长,竹棒换成紧扎粗木棍。
熬煮药水也变得滚烫,唯一不变的是痛苦依旧。
很快一个多月过去,常思过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,专心淬炼身体,提升修为。
在这期间,他把手中四瓶焰炎淬体液用热水泡澡的方式,分两次在家里使用,使得全身骨骼肌肤强度全面提升一次,以便应对范老头紧着他的承受上限来调配药水的煎熬。
这天晚上熬到结束,常思过尤有余力。
他慢条斯理从隔壁小房间清洗完身体走出来,对老人躬身行礼告辞。
尊师重道,是他前世刻在骨子里的记忆。
高大老人古板的脸上,明显有笑意,他对方将军这次介绍来的黑大个非常满意,各方面都满意,很久不曾见到如此能吃苦忍痛的年轻俊杰,而且淬炼效果有目共睹,可为后辈楷模,朝行礼的常思过抬手,道:
“北戎人将在这几天围攻四荒城,据说规模空前,你暂且歇息几天,弦绷得太紧不是好事,你可以去城头放松下心情,听闻你箭术了得?”
常思过在前些天晚饭后听柳致柔说过一次,北戎人在集结各部兵马。
广袤草原解冻,草苗苗才冒头,正是青黄不接时候,又添了许多无家可归的老弱抢食,北戎人强盗成性,不南下叩关抢掠才叫奇怪呢。
“是。好久没有摸弓箭,正好捡起来练练手。”
“去吧,替我杀他几个北戎人,我喜好收集北戎武器。”
老人不喜多言,不收常思过带来的各种好酒,全都便宜了跛脚汉子付晋,这还是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。
“是,晚辈告退。”
老人不许常思过用先生学生相称,说他只是个老耄半桶水教头,受不起。
常思过再施一礼,走出演武殿,会同门外等着的修者,踏着月色,常思过与修者说了,往后不用再接送他。
回到院子,一众人还在等他回来吃晚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