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堂富商,几个摆件都上万两银子,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值钱的?
人证没找到,账册没找到,货物更没有,他没有半分证据证明他就是那富商。
赵元汲连忙摇头澄清。
“冤枉啊大人,我家祖上曾入朝为官,那都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,作为小辈一直想变卖又觉得不孝……”
巴拉巴拉一大堆,愣是给几个名贵摆件安了合理的名头。
苏师爷的脸再次绿了,说好的富商呢?
……
这次出来又是一无所获。
当天苏师爷回来整个人都颓废了,富商没找到,账本也没追回来。
“妹妹,这件事恐怕瞒不住了”
“日子太久,即便我们现在把账本追回来也为时已晚,该利用的早就利用完了”
“啊?”
苏姨娘吓得眼泪鼻涕一大堆。
“知州大人要是知道一定会怪罪下来的”
”呵,还知州大人,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他的怪罪,而是他的乌纱帽!”
一旦刘知州下台,他一个小破师爷能有什么好下场?
除了与妹妹断绝关系,其余……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。
“妹妹啊,以后你就少来,最好不来”
“我们两个就……自求多福吧”
苏姨娘哭得眼泪哗啦,却也只好点头。
……
行宫别院又恢复了平静。
叶思娴照常歪在御案上,看皇上写折子的时候眉毛拧在一起的样子。
“钓鱼钓得怎么样了?”,叶思娴好奇地问。
“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”,赵元汲笑得自然。
“那东风是什么?”
“自然是……最后一封密信”
叶思娴听不大明白,但她隐约知道,赵元汲此次不可能只打击一个姓刘的。
思来想去她也不再问。
之后几天,赵元汲沉得住气,每日品茶赏花,不急不躁。
终于他等的密信来了。
“大鱼上钩”
“是谁?”,叶思娴八卦似的凑上前去。
赵元汲干脆撕开信封摊到她面前:“喏,想看就看”
叶思娴好奇将信纸掂在手上,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。
“这么多人?不可能吧”
赵元汲淡淡一笑,敲着她的脑袋:“不懂还闹着要看,瞎凑热闹”
“嘿嘿”
叶思娴连忙把信纸递过去,跑过去给夫君捶腿。
“后宫不得干政,臣妾这是守规矩呢”
赵元汲瞪了她一眼,慢悠悠解释。
“人名虽多,却不是最要紧的”
“真正的大鱼只有一个,户部侍郎陈政,他才是刘茂山背后真正的靠山”
“嗯……反正我也不知道”,叶思娴并不太感兴趣。
赵元汲苦笑。
“没想到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要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少年探花,也被这一滩污水弄脏了”
朝堂上大多数人已经是天子门生,一朝天子一朝臣,他很愿意给这些有志青年机会。
可惜……
不知为何,赵元汲忽然开始害怕。
生于忧患死于安乐,难道真是因为安乐太久,他们觉得有自己在一切就高枕无忧了?
“这句话倒是对的”,叶思娴眨巴着眼睛。
就连村头的放牛娃都知道,不要给牛儿喂得太饱,它们真的会把自己撑死的。
“呵……”
赵元汲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,也不是没有准备,只是太早了。
他登基才十几年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