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元淳冷静。
刘刚欲言又止,半天还是憋不住,说道:“属下看那玉芷姑娘过得并不好,像是受人胁迫,或许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也说不定”
“哦”
赵元淳冷笑,依然不为所动。
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,让她把自己整个人都献出去,如果她只是想好好活着,她一个弱女子必定会有生路,又何必卷进这些东西里?
刘刚不再劝,应声退了下去。
……
赵元淳以为自己能忍住的,当晚早早入睡,睡前还特地饮了些鹿茸酒。
据当地的百姓说,这种酒后劲足,饮之最补身体,助眠效果好。
临睡前喝上一盅,连做的梦都是酒香味。
可惜……他根本睡不着。
翻来覆去辗转三百回的时候,他终于忍不住起身,怔怔看着渐渐东移的月影。
罢了。
最后一面,他发誓是最后一面。
等这一面见过,该杀杀该剐剐他绝不会再心软。
知府衙门的地牢。
为了防止再次劫狱,赵元淳派了两队人马驻守,牢房外还加固了好几把大锁。
整座牢房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。
他穿着常服来到地牢,派人将玉芷带了出来。
明明之前见面时,两人像是彼此牵挂说不完的话,可这回他们彼此谁都没再说话。
像是知道这是最后一面,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王爷剿匪这么多天,一定很累了吧,你都瘦了”,玉芷忽然笑了。
“你也瘦了”
“这一年你受了不少的苦”,赵元淳淡淡。
“我这样的贱命受苦就受苦了,这都是天生的,大约我生来就是受苦的,不像你,生在皇室金尊玉贵,永远不知苦为何物”
玉芷红着眼眶,肩膀一抖一抖。
“你知道,我有时候多羡慕你吗?”
“你那么自由,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每天一睁眼就有一堆人围着你转,吃饭穿衣洗漱等等”
玉芷羡慕道:“可是有的人,生下来就在阴沟里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