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离开后,赵元汲就着血腥味,慢悠悠吃下一整桌饭菜。/p
膳毕,他轻轻脱下外衣,就躺在内室卧房临窗的榻上,今晚,他会好好守着这个可怜的女子。/p
当然,以后也会。/p
……/p
次日一早,叶思娴收到消息,说皇上在长宁宫过了夜。/p
不等心口刺痛的感觉袭来,灵芝又说了句。/p
“可长宁宫昨晚宣了太医,说阚贵妃突然病倒,皇上特地召了太医过去”/p
“病倒?”/p
叶思娴想不明白:“昨晚见她还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病倒,不可能吧!”/p
“那奴婢就不知了,不过今早出去打听,长宁宫的宫人确实忙着煎药服侍主子呢”/p
“听说连床都起不来”/p
“对了”,灵芝眼睛一亮,凑到叶思娴跟前神秘兮兮道。/p
“我听咱们宫里二等宫女碧儿说,她今早去浣衣局给娘娘取衣裳,碰见长宁宫的人去送脏衣裳,啧啧啧,衣裳裤子上都有血迹,像是来了月事”/p
“哦”/p
叶思娴长舒口气这才想明白:“想必女子来月事疼痛不止,有人就是会这样的,也算正常”/p
她松了口气吩咐灵芝:“送些补血益气的药过去,让她好好调养着,这几日就先不必伺候皇上了”/p
“哎!”/p
灵芝离开后,叶思娴轻轻抚弄着内务府送来的两盆秋海棠,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。/p
就像明明知道自己即将要挨一刀,可那一刀长长短短的就是不落下来,让她一直悬着心吊着一口气。/p
“嗨!”/p
她突然笑着安慰自己:“有什么看不开的,不就是多几个女人么,天下女子哪个不是这么过的?”/p
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就连那些女人生的孩子,不也一样要叫自己一声母后?”/p
“又死不了,好好活着多好,他心里有自己就好”/p
强行说服自己后,叶思娴心情终于好了些。/p
正好景珠和景妍小姐妹拿着最近写的厚厚一摞字给她检查。/p
见一双女儿的字迹越来越娟秀,连景珠都能完完整整默写下来一首古词。/p
叶思娴心里那点儿不悦更加烟消云散。/p
……/p
这次‘大病’,阚贵妃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。/p
这半个月,赵元汲像突然改了性似的,有事没事就去看望贵妃,有时连栖凤宫也不去了。/p
甚至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,原本帝后团聚龙凤合体的大日子,他也能落下,直接在贵妃宫里过夜。/p
宫里的风向逐渐改变,栖凤宫的宫人再也无法得到绝对的特权。/p
因为有一波新的宫人正仗着主子的势头崛起,那就是长宁宫。/p
“皇上,明日就是殿选,今晚您不去陪陪皇后娘娘?”/p
阚贵妃倚在床边一边喝药,一边甜甜说着话。/p
“不用,皇后屹立中宫已久,她知道一切该怎么做,何况还有襄妃助她”/p
“那也不一样,您是皇上,说话总会管用些的”/p
阚贵妃恢复了小女儿的娇憨,脸色也逐渐养了回来,除了小腹一阵阵发寒,她几乎没有任何不适。/p
“那也不用,你身体不好,朕陪着你会好些”/p
“那臣妾可要多谢皇上了”/p
阚贵妃快乐得像只雀儿,她忽然觉得生育子嗣什么都不重要了,只要能和眼前的男人长相厮守,一切就都值了。/p欢喜宫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