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了皇上一辈子,昭阳宫的大总管他头一次这般失态。
“公公快起来,这个也不确定,皇上正是春秋鼎盛身强体健时候,目前也只是失血过多,没什么意外很快就会醒来”
“失血过多?”
冯安怀茫然念叨着,突然伸出自己的胳膊。
“那输老奴的血,老奴身上这一桩肥肉不需要那么多血,您只管抽去补给皇上”
甘太医无奈将冯公公拉起来。
“知道您一片忠心,可血也不是乱输的,人的血要相匹配才能相互输血,且皇上暂时还未到这个地步”
颤颤巍巍起身,冯安怀心情稍稍平静,他现在只等着皇上醒来。
甘太医和另外几名太医再次查看皇上的伤口,大家在外间悄声商讨方案。
内间,冯安怀寸步不离守着皇上。
果然不到一个时辰,赵元汲悠悠转醒,他微微一动牵拉起伤口,狠狠皱了皱眉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嘶哑的声音,伤口的疼痛瞬间让他回忆起诏狱的经历。
赵元汲缓缓坐起来平复下心情,凉凉盯着淌眼抹泪的冯安怀:“你哭什么,朕又没死”
“皇上醒了!”
冯安怀激动跪下,外间太医匆匆赶了进来。
看着一群紧张兮兮的太医将自己团团包围,赵元汲脸沉了沉。
“伤势有那么重?你们一个个紧张成这样”
太医们面面相觑,最后将实情告知,甘太医颤颤巍巍上前。
“现在簪子未拔,皇上或许感觉不到严重,一旦簪子被拔掉,破裂的血管会有大量鲜血喷涌而出,皇上将有性命危险”
话说得很明白,您得提前准备遗言了。
猝不及防地,赵元汲脸色更黑,黑沉着脸望了望胸口一片血迹,和那只牢牢刺进伤口的簪子。
怪不得他们这般紧张,原来是……
“拿纸笔过来,你们都先退下,冯安怀,你去召长渊进来”
“是!”
冯安怀马不停蹄离开,太医们依次退下。
赵元汲缓缓起身执笔,刷刷几下将后事遗言交待了个清楚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