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跪在黑影里直直抬头盯着皇后,目光灼灼像是要把皇后看穿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,本宫要想解决你,何至于大半夜跑到这儿!”,皇后气得胸口一起一伏,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心口扑通通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“那皇后娘娘想让臣妾做什么?”
“您若是保下臣妾,臣妾是一定要付出些代价的,这深宫里永远没有白得的利益”,杨贵人一字一句。
“聪明”,皇后突然笑了。
“想保下你的确不难,只是,你需要替本宫做一件事”
“什么事?”,杨贵人好奇。
“不必慌张,这件事一定是你我都想做的,有些难,但好在有人替你顶包,就算是被发现也依然可以全身而退,如何?”
“臣妾谨遵皇后娘娘吩咐”,杨贵人深深磕头。
……
赵元汲遵守诺言,后宫的事并没有插手,除了偶尔问问冯安怀事情的进展,其余时间都在忙朝政。
过了两三日,他几乎都要把事情忘掉的时候,冯安怀忽然来报说。
“皇上,皇后娘娘已经查明白,这些流言是从西霞宫一个小宫女口里说出来的,娘娘严厉训斥了许妃娘娘,又将那小宫女又送进慎刑司”
“严刑拷打之下,那宫女已经招了”
“哦?许妃?”,赵元汲忽然眯了眼,“怎么可能?”
即便从未把许妃放在眼里,他也多多少少知道许妃的为人。
她嚣张跋扈、肆意妄为、心狠手辣,可有一样,她把自己儿子看得比命还重。
即便她恨毒了叶思娴,这会儿大概也没什么心情出手对付,多半时间应该都在宫里痛哭流涕。
“你再暗地里查查,朕是不喜欢她,可也没必要作践她”
赵元汲眸色深深,将目光落在窗外栖凤宫的方向,眼神深邃平静,隐约带着淡淡冰冷。
“是”
冯安怀领命而去。
“许妃,你可知罪?”
栖凤宫。
皇后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冷漠颓废的许妃。
大皇子被送走后,她憔悴许多,厚厚的脂粉难掩眼圈的乌青,更难掩脸色苍白。
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”,许妃微微冷笑。
“您不过是瞧不上臣妾罢了,还有什么罪名,一并加到臣妾身上就是,反正臣妾也毫无还手之力,不是么?”,许妃笑容变得凄然。
“大胆!你身边的宫女已经招了,你还敢嘴硬!”,皇后怒目而视。
“宫女?臣妾身边只有芍药一个贴身宫女,别的人我一个都信不过,何况是一个粗使的小宫女”
许妃目光幽幽盯着皇后,突然冷笑。
“这么多年了皇后娘娘,您就不能长些本事么?诬陷人的把戏还是这么僵硬老套,连臣妾都快看不下去了”
“你!”
皇后气得捧着胸口,强行压下怒火。
“你承认得好,不承认也罢,这件事本宫已经查明白,由不得你胡说八道,念在你刚刚失去爱子的份上,就罚你禁足三个月,罚俸半年吧”
皇后自以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,却让许妃发了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