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那儿做什么?添乱?”
赵元汲对几个幼弟并不报希望,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跟着太傅学文练武,偶尔闲暇他才过问一下,学得好就夸赞,学不好也无能为力。
关于赵元淳,没听见太傅怎么夸他书念得好,倒是几个骑射的师傅常常面露喜色告诉他。
‘皇上这绝对是个好苗子’
“臣弟能做什么就做什么,多一个人总比没有强,皇兄您就让我去吧”,赵元淳急切。
赵元汲面色凝重,盯着他看了半晌。
“可是你才十二岁,朕现在就用你,对你太残忍……”
“臣弟不在乎,臣弟只想为皇兄分忧”
“是为你叶嫂嫂分忧吧”,莫名的一瞬,赵元汲心里有不痛快,转瞬即逝,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。
“来人,宣太医!”
赵元汲将叶思娴轻轻放在隔间。
叶思娴是被银针扎醒的,迷迷糊糊睁开眼,太医和圆月都在一旁,可屋子是陌生的。
“这是哪儿?”
“主子,这是昭阳宫书房的侧间,皇上在外头批折子,让奴婢守着您”
太医行礼起身去禀报皇上,圆月则为她端来茶水。
温润清香的茶水划过喉咙,叶思娴瞬间清醒。
“皇上呢?”
“娴娴,你醒了?”,赵元汲进来。
叶思娴眼前一亮,‘蹭’一下爬起来扯住赵元汲的衣摆。
“有没有新消息,皇上,死了多少人,严重不严重,为什么会这样?是不是我父亲他……”
“别胡思乱想,太医说你急火攻心,要安心静养”
“我怎么养得住,皇上,您救救我父亲,救救那儿的百姓吧,他们很淳朴,真的很好很好,我舍不得啊!”
叶思娴‘哇’一声哭出来,哭得肝肠寸断。
赵元汲面色凝重拍着她肩膀温柔劝:“别哭了,如果你都坚强不起来,他们还有什么指望?”
“快洗把脸,回储秀宫收拾收拾,咱们两日后出发”
江南的洪涝情况其实还好,最可怕的是盛夏时节,大水过后往往会起疫病,这才是最难控制的。
大臣们波涛汹涌劝着帝王危险,不能把自己置入危险之中。
可赵元汲却冷笑,当皇帝怕死,那还不如去当百姓。
……
这日深夜,一小太监鬼鬼祟祟从后门进入宁寿宫,为太后送来昭阳宫的最新消息。
“皇上要出巡?千真万确?”,太后激动。
“是真的,皇上还说是微服私访,国家大事全交给朝中大臣们顶着,或八百里加急送到圣驾”
“那你可知道皇上这回带多少人出行?”
“别的不知道,好像……淳小王爷会跟着去!”,小太监老老实实答。
“淳小王爷?哼!”,太后唇角勾起一丝鄙夷。
“看来皇上当真手下无人了,连十二岁的小贱种都不放过,才十二岁,带过去能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