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您还是过去看看吧”,皇后劝着。
赵元汲十分厌恶,可皇后来请他不能不去,传出宫只会让人说她不孝。
“也罢!走吧!”
临走时,赵元汲狠狠瞪了冯安怀一眼。
心宽体胖的总管太监立刻竖起汗毛遍体生寒,拿着拂尘的手都微微颤抖。
‘完了,皇上回来又该收拾他’
……
宁寿宫
太后孤零零躺在床榻上,身边一个人也没有。
她要喝水,喊了半天才终于有个宫女,来给她倒了一碗茶。
“喏!”
宫女把茶水往床边的桌子一扔,瞬间洒出来好些。
太后面色灰白,艰难爬起来端起茶盏狼吞虎咽喝了几口,终于解了渴。
枯瘦的手拿出有些脏的帕子,在唇角擦了擦。
她枯瘦灰败的脸上又划过泪痕。
“贞诠,贞诠,时至今日,我终于明白,什么叫做寄人篱下,什么叫做有口难言,贞诠……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”
宫女听不清她嘴里咕咕哝哝在说什么,只厌恶地啐了一口,骂骂咧咧离开。
“皇上驾到!皇后娘娘驾到!”
小太监高声通报。
那宫女刚出门就换了副嘴脸,笑盈盈跪下来迎接请安。
结果两位主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,径直往里头去。
她缓缓爬起来的时候,心里突然有了害怕,如果太后要告状……她该怎么办?
内室里,太后恶狠狠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两个人,冷冷一笑。
“哀家还没死,用不着你们在这儿假惺惺的”
“母后,儿臣听闻您病了,心里很是担心”,皇后使劲揉搓起眼睛,好让眼圈儿看起来更红一些。
赵元汲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局。
皇后不是拼命要和太后撇清关系么?又为什么拼命把他拉到宁寿宫,她想做什么?
“母后哪里不适,太医怎么说?”,赵元汲压抑着内心的厌恶。
“哪里不适?皇帝不会自己看么?”,太后目光在屋子里看了一圈,最后落在皇帝的脸上,一脸讽刺。
赵元汲扫视四周,才发现这里所有的珍贵摆件都被搬走,全部换成了花花草草。
最要紧的是,它们压根就没人打理,一排排摆在多宝阁上半死不活。
还有破了洞都没人换的窗纱,茶盏里泡得没颜色的茶水。
所有的一切,都不是一个母仪天下的太后居所里应该出现的。
“这些都是怎么回事?母后,您屋里的东西呢?”,皇后同样诧异。
“呵……”
太后冷笑,觉得皇后可真是会表演。
“都是内务府拿走的,你可别告诉哀家,你管理六宫却不知道内务府的所作所为”
这种话骗骗刚入宫的小妃嫔还行,想骗太后那就没门。
果然,赵元汲也看了过来:“皇后可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