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送他们出去,付三倍诊金”
“是!”下人们簇拥着大夫离开。
室内只剩下冯安怀和太医,冯安怀依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,大气不敢喘。
“你们也先下去,本王想和太后单独说说话”
冯安怀带着太医离开,临走还不忘把们关上。
出了门,他将那太医打发走,一个人坐在远处的台阶上,摸着袖子里的一瓶鹤顶红。
心里对皇上是五体投地的佩服。
皇上说:别让太后死了,要让她好好儿活着。
他深夜带人去宁寿宫悄悄儿地搜,果然搜出一瓶鹤顶红,果然太后想寻死。
他只能把药换了。
换成……让人情绪波动极大的药,太后一瓶子喝下去,情绪就控制不住了。
怒急攻心,伤及肺腑,口吐鲜血,这都是注定的。
皇上啊,您当真和以前,不一样了。
……
内室里。
赵元澈在太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他目光更加淡漠悠远。
“母后,您刚才说的,都是真的?”
“我是您和惠王的亲生儿子?”
“是真的!”
太后浑身插满银针,动弹不得,戾气却分毫未减,她眼睛赤红。
“母后所有的话都是真的,而且皇帝一定给哀家下毒了,只是太医诊不出来”
“澈儿,哀家一定被下毒了”
“母后!”
赵元澈浅笑着站起身,渐渐大笑起来,笑着笑着,他眼里的光就逐渐熄灭,变成一片死灰。
“所以,我是野种?”
太后万万没想到赵元澈会这么说,她整个人愣住,沉默许久,几番张口都不知道说什么。
最后还是赵元澈止住笑,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她的身边。
“我总算知道,你为什么非要我当皇帝?”
“是为了你们自己吧?”
“是惠王想当皇帝?还是母后你想重新当皇后?”
他眼里都是轻蔑和讥讽,看太后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。
“你们做下苟且之事,把我带到这世界上,就是为了利用我?”
“甚至连中毒也是欺骗的,你看太医都说,你是急火攻心,根本没人给你下毒”
“你就是想陷害皇兄不是么?”
“你想让我和你一起,谋害皇兄,然后夺权篡位,母后,天下之大,你却只想着你自己”
那些血腥和杀戮,他们都看不到,百姓的死活他们也不会顾,他们就只想踩着所有人的白骨站在高位上振臂一呼。
看,我才是这个世界的霸主。
他轻蔑一笑:“你终究算错了,我这辈子,都不会染指皇位”
“为什么?!”
太后厉声呵斥:“你这个没出息的逆子!”
赵元澈并未说话,他轻轻脱下狐裘,掀起里衣,露出腰腹上狰狞的疤痕。
“够吗?”
“惠王she一箭,要不要母后再来一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