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元澈轻轻摇摇头,似是不再愿意多说,他缓缓转过身打开暖阁的门,吩咐不远处的冯安怀。
“去安排车轿,护送太后娘娘回宫”
“是!”
冯安怀恭恭敬敬应下,很快带着宫女太监们将暖暖的车驾预备好。
即便太后万般不情愿,她还是被太监们抬着离开。
临上马车时,她死死盯着赵元澈的脸殷切地问。
“澈儿,澈儿,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,你是吓唬母后的是吗?”
赵元澈一笑了之,并未答话。
他裹了裹身上白绒绒的狐裘,立在冰天雪地里,静静看着太后被抬上马车,又目送马车缓缓离去,渐行渐远。
终于快要看不见的时候,他高举双手,掌心交叠,对着太后离去的方向深深施了一礼。
这一礼过后,母子情也就彻底了断,从今往后,他的一生只属于他自己。
……
太后回宫时天色尚早。
听闻太后从宫外平安回来,赵元汲龙心甚悦,专程前去探望。
宁寿宫里早已不复当初的奢华富丽,而是一片狼藉颓败,就连空气都弥漫着冰冷和污浊。
赵元汲赶到时,太后躺在冰凉的炕上,身边搁着冒着黑烟的炭盆。
“母后可见到六弟了?他身体如何了?”,赵元汲自顾自在炕对面的椅子上坐下。
伤心欲绝的太后别过脸,不肯回答。
赵元汲又见太后衣服上有血迹,就问:“母后这是怎么了?可是身子不适?冯安怀?”
被点名的冯安怀跪在地上,将太医诊断的话重新说了一遍,赵元汲听闻是急怒攻心,便含笑劝太后。
“六弟身子会好的,母后也要保重身体,遇事可千万要放平心态”
他脸上带着笑,笑里藏着刀,那明晃晃的刀刃儿一把把割在太后的伤口上。
果然,大受打击的人瞬间崩溃炸裂。
“你给我滚出去!”
“母后这是怎么了?可是遇到什么事?”,赵元汲依旧含笑,且笑得更加灿烂。
“是你吧,皇帝,那瓶鹤顶红是你叫人拿走的是不是?你故意让我在澈儿面前出丑,你提前算计好了一切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