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出发后,宫里就更安静了。
转眼一个月过去,到了五月里,景珠已经会蹒跚着自己走。
小姑娘对世界充满好奇,在储秀宫满世界转悠,叶思娴日夜悬心,就怕小姑娘一不留神栽到鱼塘里。
她只好派ru母嬷嬷们寸步不离。
日子充实,也就不那么难熬,除了深夜睡不着会想想皇上行到哪儿了,白天压根儿没功夫。
皇后依然喜欢做规矩来显摆自己的尊贵。
妃嫔们每日晨昏定省,被皇后处处拿错,百般折腾,轻则跪罚重则禁足。
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气,尤其华芳仪。
她既没有地位又没有子嗣,凭什么和高位娘娘们一样要承受皇后的嫉妒。
谁不知道皇后欺软怕硬,有皇嗣的妃嫔不敢动,专挑自己找茬。
这日。
华芳仪又因为在栖凤宫说错一句话,被皇后罚跪两个时辰。
五月的日头滚烫毒辣,两个时辰下来晒得她皮肤通红肿胀,泼了油似的火辣辣的疼。
回到宜月宫的时候,她整个人都已虚脱,歪在美人榻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这样的日子,我真是过够了,当初……”
当初她是华家最尊贵的大小姐,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。
连夏天用的冰块都是府里下人精心雕了花才敢送来,更不要说源源不断的新鲜瓜果。
她的人生在入宫之前,连半分苦涩都没有尝到。
一转眼她入宫已经六年,这六年,她尝遍了世间所有的酸甜苦辣。
华芳仪抱着招悦的胳膊哭得痛哭流涕。
“我受够了,这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,早知道是这样,我当初打死也不会入宫,哪怕要我嫁个贩夫走卒,也好过困在这个牢笼里”
“招悦,我连死都不敢死”
宫妃自戕是重罪,足以拖垮整个华家,她决不能让家人成为她的陪葬。
“可是我该怎么办?招悦,我该怎么办?”
“奴婢知道,您的苦奴婢都知道”,招悦也把持不住了。
“今夜正好杨侍卫轮值,您看要不要……?”
“杨侍卫?”,华芳仪一愣,突然癫狂大笑起来。
“他算什么东西,不过图他的身体,若非我实在忍不住,也轮不到他”
华芳仪红肿着眼睛,眼里带着绝望的死灰,过了许久她终于还是点头。
“那就让他过来吧”
饮鸩止渴也是酒,糖拌砒霜也算糖。
……
入夜之后,侍卫们最后一遍巡逻内宫,就要下宫禁,不准任何人出入。
杨侍卫跟在队伍最后,离宫时,趁人不注意换了身太监的衣裳,翻墙越入宜月宫。
“芳仪小主?”
窄小的太监服套在高大的身体上,半点儿不合身。
可杨侍卫并不在意,他贴心跪在美人榻前,不等吩咐就抚上美丽的躯体。
“小主又不适了?还是让属下替您解决吧”
“嗯”,华芳仪指了指旁边一枚白玉瓷瓶,轻描淡写。
“今天又被皇后娘娘罚跪,我身上哪哪儿都痛,有劳你好好替我涂些药膏……”
话音未落,人高马大的侍卫就吻上她涂了唇脂的樱唇。
男人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,华芳仪顿觉口干舌燥,娇软的手臂不知不觉揽上男人的脖颈,贪婪地寻求快活。
自那日她在一群侍卫里一眼相中杨侍卫开始,就已经深陷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