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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妃的梦,竟然是真的。
其实宋承佑过得确实不算好,至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美满。
这日下朝,宋承佑回到礼部衙门继续忙碌。
铺天盖地的文书,来来往往回事的下属,各级官员的来往。
他伏案埋头,再抬首时就已经日落西山。
和往常一样,他拖着疲惫的身子,坐着青呢小轿回到宋宅。
贤惠的殷氏已经哄好孩子,准备好一桌子菜,一家人只等着他入席。
“不是说过了以后不必等我,你和孩子先用晚膳”,宋承佑有些心疼。
殷氏却守着规矩:“妾身不饿,孩子们已经吃过点心,夫君不必担心”
一家五口坐下,食不言。
殷氏温柔贤惠守礼节,孩子们被教导得很好,哪怕最小的女儿坐姿也是规规矩矩。
宋承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,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。
用过晚膳,孩子们被带下去。
殷氏又开始忙碌,服侍他更衣洗脚,铺床叠被。
“这些交给下人做就好,你不必这么劳累”,宋承佑无奈。
“服侍夫君是妾身的本分,交给下人妾身不放心”,殷氏温顺一笑。
宋承佑的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。
她贤良温顺,相夫教子,德容言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。
宋承佑自己也无话可说,只得由她去了。
入夜后,宋承佑习惯入睡前看几篇书。
殷氏便陪在他身边,一边默默剪着烛花,一边做着针线活。
“夫人,这些针线活总该交给下人了”
到底是明媒正娶的结发夫妻,宋承佑不忍看她这样辛劳。
“都是夫君贴身穿的,交给下人哪儿行?”,殷氏忙得连头也顾不上抬,宋承佑再次无奈。
“夫君若是无事,不妨念书给妾身听,您总说妾身不读书”,殷氏咬断线头柔顺一笑。
“好”
见她愿意学,宋承佑还是高兴的,便随手翻开一本《诗经》。
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”
话音未落,殷氏就笑了起来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莫不是以前的人以为桃子成了妖精,想要灼烧死它?”
宋承佑:“……”
殷氏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,惊慌望着自己的夫君。
宋承佑几番张口,却不知该说些什么,最后只挤出一丝笑。
“意思差不多,我只是有些惊讶,你是怎么懂的,莫非你读过书?”
“妾身哪儿懂这个啊”,殷氏长舒口气,轻松一笑。
“我娘从小就教导我,女子无才便是德,要紧的是女红要好,妾身顶多只能看看账本”
“既然夫君觉得妾身有天赋,不如您再念几篇?”
“好!”
宋承佑又拿起另一本更浅的《千字文》,这些都是几岁孩童启蒙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