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一声巴掌甩在脸上,赵长延的左脸肉眼可见肿了起来。
“想死是吗?朕这就成全你”
愤怒忍无可忍的帝王挥笔写下圣旨,将许氏一族和赵长延全部赐死。
金碧辉煌的玉玺重重盖上,圣旨成了一道必死无疑的指令。
明黄的卷轴被扔到赵长延脸上。
“带着你和你身上另一半血液,滚出朕的御书房”,帝王愤怒。
赵长延捡起卷轴,看也没看一眼就冷漠磕头,退了出去。
愤怒如受伤雄狮似的帝王,躺在紫檀木太师椅上闭眼望天。
养不教父之过,难道真的是自己?
“当年他小小年纪就被许氏惯坏,自己出手干预的时候已经太晚,终究是他不够用心,毁了这孩子”
“如果能早一些教育他,说不定……”
可转念一想,自己是帝王,肩上扛着天下,他怎么可能有时间教导孩子?
出生在皇室,他们本身就该知道怎么做。
“罢了!”
赵元汲大手一挥,继续埋头在三尺厚的奏折里。
德安宫。
赵长延拿出两份圣旨,左看右看,冷哼几声又癫狂大笑。
他最终还是将那份赐死的圣旨给烧掉了。
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只要我活着还有一口气,就永远不会让你们消停的!”
当晚,赵长延就指挥下人收拾行李。
“带走带走,都带走!”,赵长延不耐烦。
“是!”
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,他们生怕殿下一个不高兴,连他们这帮人也全都带走。
储秀宫里。
孩子们退下后,内殿只剩下帝妃二人。
赵元汲心情沉郁,在长榻上坐了半天一言不发,叶思娴亲自端上一碗清茶。
“皇上,冯公公来传话,说大皇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”
那天纸鹤的事,叶思娴已经知道,怡安说的事她也知道。
对待这头冥顽不灵的饿狼,叶思娴半分好感都没有。
不管是走了还是死了,对她来说都是好事。
“嗯”
赵元汲淡淡应了一声。
“娴娴,朕是不是特别差劲,当得好皇帝,却当不好父亲”
“没有,臣妾觉得皇上特别厉害,既是好皇上,又是好父亲”
这话是真心的。
“当好父亲的前提是有个好儿子,不瞒皇上说,大皇子这样的孩子,历朝历代也少有。”
叶思娴表情冰冷而淡漠,一如既往的真实。
赵元汲又心痛又欣慰。
心痛的是,他觉得娴娴说得有道理,欣慰的是,这个时候,依然有人对他敞开心扉。
“不瞒皇上说,大皇子这样的,放在民间叫败家子,老百姓都怕这样的孩子,称他们为前世来讨债的”
“皇上您已经仁至义尽,实在不必太过自责”
叶思娴一句句安慰着,帝王的心情一点点平复。
“甘州是苦寒之地,他这一辈子,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!”
赵元汲眯着眼,眸光寒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