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元汲皱眉四下看了看,只觉得心里一阵愧疚。
对大多数宫妃,他不是好夫君,对怡安,他不是好父亲。
偶尔想来还是颇为感触。
“请皇上恕罪!”,太医们摇头。
室内陷入沉默,只有怡安隐忍的呜咽声,太医们抽冷气的声音,和时不时爆出的烛花声。
“皇上……”
沉默中,床榻上只剩一把骨头的人泪流满面,抖着嘴唇。
“朕在”
赵元汲立在窗前,颇为怜悯盯着她。
素贵妃拼命抖动嘴唇,似乎想说什么,赵元汲不得不凑到她唇边仔细听。
“怡安……是好孩子”,素贵妃断断续续。
“她已经许了人家,只等着及笄,便可下降安国公府”
“这孩子老实,别人欺负她也不说,什么委屈都爱往肚子里咽,请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”
说了一大段话,素贵妃气喘吁吁,歇了片刻她还是继续。
“请皇上好好照看着些,别让人欺负她”
“她是公主,自无人敢欺负,你放心”
看了看旁边早已羞红脸的女孩儿,赵元汲语气淡然。
“那就好”
素贵妃心满意足闭上眼,像了了一桩心事,死也能瞑目了似的。
屋里药气渐浓,宫人们熬的药想必到了火候。
赵元汲看了看四周,长叹口气,叮嘱了几句‘好好休息,朕改日再来看你’,转身离去。
方子开好,病情斟酌完,太医们也离开。
就连外面那些装模作样表演悲伤的人也都离开,只剩下怡安孤零零站在床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