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慎听完张无邑废话后,冷声问道:“你可讲完?”
“若是公子愿意听我这糟老头子继续言语的话,我这糟老头子倒是还能再讲个几天几夜,公子可是听乏了?”张无邑抚了抚胡须,低头侧身问道——林慎年幼,虽身高不低,却也矮了张无邑一个跟头。
“不,我想屠了这木人宗。”林慎表情不动。
“公子可是说笑?我木人宗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?是衣物及不上林家舒适还是沐浴水温不佳?或者公子还有什么需求?”张无邑满面错愕,有些不敢相信,只当林慎在开玩笑。
“凡人命贱不假,但不可无傲骨,你们打断他们脊梁,这做法可不合乎天道。”林慎出声出剑,剑意纵横,轻易就将这木人剑给碎成尸块。
张无邑对自己的气机感应太自信了,林慎没有杀机,因为万物在他眼中无甚区别,违背他所制定道则的人在他眼中就是死人。
纵横的剑气斩到了演武场上,划过一个倒霉蛋的右手,将之切为两段,血液喷洒到了石柱之上。
“公子这是何意,可是张无邑那老贼得罪了公子?”一位木人宗峡主立刻站起,为林慎找个台阶下,不管如何,林慎的面子不能丢,张无邑死了,就是他有错。
可惜,林慎是想屠了木人宗,就在刚刚,他用霄炼剑汲纳了不少气运。
“兴衰往复,天之道则。木人宗屹立千年,为非作歹行侠仗义之事皆有所为,今日木人宗气数已尽,我为君等送行。”
林慎说着剑指剩下的六位峡主,剑身泛起红光——这可不是血液,霄炼剑不论其是何人所炼,终究一柄神兵利器,削铁如泥,斩人无血。这红光乃赤痴剑外显剑意。
“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?”又一位峡主难以置信,至今仍认为林慎在开玩笑。
场上的争斗也在那清冷的剑意下停止,当然,也不乏有人想趁机出手,了结仇敌。
“我已言明,诸位可做好准备,迎接我的剑了么?”林慎言罢足尖点地,一跃而起直取木人宗无双峡主,无双剑聂庄河。
虽然不知道新任林家江湖代行发了什么疯,但木人宗众人也算明白将要发生什么——要么联手制住或者杀掉林慎,要么引颈就戮!
聂庄河咬牙持剑,他不敢向林家江湖代行出手,但不代表他愿意引颈就戮。
“擒住他就行,一旦杀了他,他们几个绝对会趁机落井下石把我擒住交给林家问罪!”
聂庄河双手持剑,横立于身前,剑意纵横。
他的剑法与剑同名,以刚猛著称,不善缠斗,为了尽量不伤到林慎只能用他曾经一名对手的剑法。
作为他的手下败将,那名挑战者与他过招在他手下撑的时间是最长的,要知道自从他继承无双剑后,就连木人剑主张无邑也不敢与他长时间争斗——无双剑法刚猛无比,且越往后越刚猛,不能在百招之内拿下他,即便张无邑也有败退的可能。
可惜聂庄河向来没有学习或者了解手下败将剑法的习惯,毕竟都输给他了,在他看来,那些剑法就必然比不上他的剑法。
“只能靠记忆了!”聂庄河依然极为自信,在他看来,即便这名在风云榜上排名第一的少年天才在刚刚才杀掉了张无邑,那也只是趁张无邑不备,以及手中古剑锋锐罢了。
“最棘手的还是怎么向林家交代!”
不得不说聂庄河还是有些天分的,即便是他只看过一次的剑法,没有配套的心法和步法,也用得有模有样。
但是林慎便是林慎,天赋高到林忧和林衷都感到惋惜的天才。
没有怜悯,没有犹豫,长剑轻轻划过无双剑,擦起一丝火花,这当然不可能是霄炼剑的火花,这是无双剑的火花。
“怎么可能?”聂庄河见状大惊。
他的剑如果与凡剑相交,必然是凡剑被轻易削断,就算是神兵利器,那也是神兵利器被斩出火花。
无双剑毕竟是仙宗所赐之物!
但现在,聂庄河却轻易察觉到无双剑重量的缺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