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知道三舅舅那边现在什么情况。”蒋蛟找话题。
明连言简意赅两字,“吃饭。”
蒋蛟闭嘴了。
他闭嘴后,明连开始把医生的话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听。
蒋蛟点头,不在意。
等到吃得差不多,明连将勺子一放,微微往后靠,“蒋蛟,我实话跟你说好了,你这么做会让我有负罪感,这种亏欠的感觉让我很难受。”
蒋蛟连勺子也来不及放下就说,“你不用有任何负罪感,就算要有也不是你,而是那个人贩子!罪魁祸首是他,如果不是他们贩卖人口,我们就不会路见不平。”
明连面无表情,灯光落在他精致冷艳的脸上,很有距离感,像是高台之上被供奉的宝石雕像,只可远观。
“有没有负罪感不是你说了算,我会不会感觉难受,同样也不是你说了算。”明连双手抱臂。
如果研究过人的肢体动作,其实能知道如果谈话时,对方上身微微往前倾,是在表现认可、同意、接受这些情绪。
而与之相反的,如果一个人双手抱臂、靠在背后的软椅上,是处于一种防备抗拒的状态。
蒋蛟没研究过什么肢体语言,却敏锐地从明连的语气里察觉到他的不耐。
“如果硬要说有负罪感,有负罪感的人应该是我才对。这些年我对你很不好,是我辜负了你一片心意,该有负罪感的那个人明明是我。”蒋蛟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上的勺子。
明连皱起眉头,“可是你有,那是你的事。”
单是这一句,两人之间再次画出一条明显的分界线。
明明近在咫尺,却仿佛相隔千里。
蒋蛟哽住,突然发现找不到一句辩解的话。
“我现在不想跟你产生任何的情感牵扯。但你今天这样的做法,不管是什么原因,都违背了我的初衷。所以蒋蛟,不要再跟着我了,可以吗?”明连低眸。
蒋蛟一瞬不瞬地看着明连,他眼底泛红,仿佛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。
即便在晚上十点,饭店里依旧有不少客人,客人来来去去,有些大概是亲人痊愈可以出院的,终于有心情谈笑。
不过欢声笑语到底是少数,多数的客人周围笼罩着一层阴云。
如蒋蛟,不知道是失血过多,还是心里凄凉一片,脸上并不见多少血色。
他结结巴巴地开口,好像每个从他嘴里吐出的字,都带了一身的刺,经过了在喉间的一番皮开肉裂的滚动,最后才被说出。
“打扰到你我很抱歉,以后、以后不会了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迟了一点,对不起qa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