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危险发生得太过突然,以至于苏妩都没有看清那支箭,身旁的赵坚却已是受了伤。
她当即便惊呼出声,“陛下!你怎么样?伤得重不重?!”
她不禁又满脸紧张地伸手去触摸他的伤处,赵坚只是又轻嘶一声,他的额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,苍白的面上染了一丝狰狞的痛苦。
“不打紧,这箭距离太远,即便是勉强飞上城楼,也不足以致命。”
赵坚想那射箭的人应是用足了全力,然而眼下城楼下的人太多,他根本就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射来的箭。
那箭力道不足,所幸伤的不深,也微微偏离了心口,使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,不然他可就要真的殒命于此了。
赵坚忍着痛,又咬牙拔下了胸口上的箭,随着刺拉一声,血涌了出来,染红了他玄赤绣金的衮服。
“陛下!”
她见血流了出来,便赶紧取出了帕子,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,然而那血流的太多,很快她雪白的帕子便被浸染透了红色。
她刚想开口唤人过来帮忙,却没想到回头望去,后方已是发生了叛乱。
那些禁卫军竟是自己打了起来,此刻竟是分不清到底哪些是效忠皇帝的人,她当即便吓傻了眼。
赵坚拔了腰上的佩剑,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,只是有护着她,一路从城楼上杀了下去。
期间有禁卫军纷纷举刀向他们头上砍去,赵坚强撑着虚弱的身体,与他们厮杀着,一个个士兵纷纷倒下,苏妩的脸上被溅满了温热的血,两人身上一片狼藉,只是一路挣扎到城楼下。
听闻了dòng • luàn,越来越多的禁卫军纷纷从宫里赶来救驾,很快那些叛变的禁军便被纷纷制服,局势逆转,力量是压倒性的,他们已然彻底安全。
这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对血腥的厮杀,可以说是拼命去搏斗,稍有不慎,倒下的便是自己。
如果不是赵坚一路护着她,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如今究竟还能不能好好活着。
她紧张的心伴随着安全渐渐放松下来,然而腹中却是又感觉到了一阵痛。
想来是刚才受到了太多的惊吓,有些动了胎气。
赵坚喘息着扔下了手中那柄砍钝了的染血长剑,见她面色痛苦,心中不由生出了紧张,他不禁又疾步去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聘聘,你怎么样?还好吗?刚才没有受伤吧?”
他弯身道,目光中满是一片焦急的担忧之色,又抬袖为她擦了擦脸上的血,即便他手上身上也满是血污。
“我没事,没有受伤,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。”
她又虚弱道,“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,感觉有些痛。”
这疼痛倒是还可以忍耐,但是她也不敢拖着,生怕腹中的孩子会再有不测。
显然赵坚也是这么认为他,他面上比她还要紧张,只是又唤人道,“来人!先护送皇后回宫,然后再去叫太医们来为皇后把脉,好好调养身体,若皇后发生什么不测,朕唯你们是问!”
“是!”
几个面容坚毅的禁卫军上前来,只是又颔首抱拳领命道。
“聘聘,别怕,已经安全了,先随他们回宫诊治休养,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,朕一会儿就去看你。”
他又回头对她柔声道。
“嗯。”
苏妩点头看着他,又望了眼那边被制服的几个刺客,只是又关心道,“那臣妾便先回宫了,陛下你也要多加小心,你身上还有伤,处理完了事情,要早点回宫叫太医为你包扎伤口。”
“去吧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,将她送至禁卫军的身边。
“聘聘!……皇后娘娘!”
伴随着两声急切担忧的呼唤,她只见那边不远处,父亲与谢玉也一同急急赶来。
“爹爹,表哥!”
见他们纷纷上前来,苏妩不禁担心地抓住了父亲的衣袖,她面容苍白,却也还是又弱声道,“这千秋门的守卫背叛了陛下,你们一路过来,没有被刺客伤到吧?”
“我们还好,都平安无事,你和陛下都还好吧?”
苏瑢不禁又看着她目光关切道,他不禁又望向了那边的皇帝一眼。
“我们也都还好。”
苏妩点点头,只是又朝父亲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见他与表哥都平安无事,她那颗本就悬着的心,也终是又安定了些。
“丞相与世子既然赶来了,不如就先陪皇后回宫吧,有你们一路护送,朕也能够更放心些。”
赵坚目光幽深,只是又定定看着他们道,他的眸就像暴风雨前酝酿的诡谲波涛的海,然而表面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,深不可测。
他的声音沉稳,喜怒不形于色,苏瑢也难看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,眸光微动后,他也只是又敛了锋芒,低低垂首领命道,“是,臣尊命。”
对比苏瑢的过分卑躬,他身边的谢玉面上倒是十分平静,甚至可谓是看透生死世俗的超脱。
他未说话,倒是苏瑢又开口提醒他道,“玉儿,还不快拜别陛下,咱们该护送你妹妹回宫了。”
谢玉这才又目光静静地躬身向他作揖道,“陛下万安,臣也随丞相先行告退了。”
“嗯。”
赵坚眸光冷锐,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们,只是又轻声应道。
很快他们便都缓缓消失在他的眼前,赵坚思索片刻,不禁又回身望向了那几个被制服留下性命的刺客。
眼下经过这场□□,城内的百姓门早已受惊四下奔走,好好的上元节也完全不见之前的氛围,即便是还有一些好奇留下来观看的老百姓,也已经被禁卫军们强制赶走,如今在场的,除了严防把守的禁军外,也就只剩赵坚与那几个侥幸活下来的刺客。
脚下鲜血遍地,他越过那些死尸,只是又缓缓来到了那几个人面前。
“你们是宫中的禁卫军,这千秋门更是重中之重,严加死守,就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,外面的刺客根本就无法混进来。”
赵坚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们,只是冷厉道,“说!你们到底是谁的人?为何要背叛朕!”
这些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,身手不凡,在宫里任职最短的也不会低于三年,根本就不会是外面的刺客,若非不是早就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,也只会是朝中的重臣才能有力量驱使他们来行刺的。
如此周密的计划,特意挑在上元节这种最放松警惕的时刻,这种谨慎的心机及胆量,除了那个人,他也再想不到还有旁人,能够有实力敢做这冒险的行刺。
险境亦是机遇,现在,他就只差最重要的证据,只要有人证能够证明他的罪行,他就能借此机会,给他定个谋逆之罪,将他的势力彻底连根铲除。
哪料其中一个刺客非但没有坦白一切,却是又趁机捡了地上一把剑,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自刎而死。
赵坚一时之间,有些惊讶于这个刺客的举动,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微言轻的刺客,竟是如此地忠心耿耿,为了守住秘密保住他们的主子,甚至不惜誓死效忠。
见那人自刎,其他几个刺客不禁也纷纷照学,意图挣脱钳制想要自杀,压制他们的那些个禁卫军,只得集中力量将他们牢牢制服住。
但即便如此,似乎也阻止不了他们事情败落想要赴死的决心,只见一个刺客又咬舌自尽。
赵坚见状只好又奔上前去,动手打晕了一个刺客,禁卫军们不禁也纷纷效仿,最后那仅剩的几个人证,这才暂且被他们强制打晕了过去,勉强保留了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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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正在连载——《朕见皇嫂多妩媚》(求收藏)
文案:褒九玖承认当初会捡落魄的谢宏回家,只是因为看他长得好看,觉得就这么死在臭水沟里太可惜了。
那时候的她虽然也落魄,却成了他的主人,甚至他的小命都捏在自己手里。
每每看着他小狼似的怨毒眼神,凶狠地盯着自己,她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满足。
在外面被人当狗惯了,回到家里,她就喜欢看他这副不屈不饶的狠劲儿。
就像看到了一直忍耐的自己。
她有着顽强的生命力,但她似乎也发觉到了,自己的喜好似乎跟别人不太一样。
她喜欢养狼,但这头小狼崽长大了,她却是真的感到怕了。
明明她也拿刀杀过人,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,但经过了这么多事后,她的胆量却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风水轮流转。
现在她是镇国公主,而他却成了自己的主人。
“阿颜,给朕生个孩子吧。”
每夜,他总是这样抱着自己,目光忧伤道,“如果我们有了孩子,你就不会总想离开朕了。”
他只是想留住她,但却因此执念,禁锢了她一生。
“任他弱水三千,朕只取酒酒一瓢饮。”
他如是说,但这誓言却仿佛魔咒。
苟活于后宫中,她表面上还是如以往那般衣着光鲜,高贵冷艳,然而鲜红的唇上,却是又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。
“我可真是作茧自缚。”
“……”
然而四下寂静,无人敢回答她。
她甚至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像个疯子了。
一个精神失常,寂寞的自言自语的疯子。
良久后,她终是叹息一声,苍白的面上又流露出一抹无奈的悔意。
回想自己过往一生,竟是如此得可悲,可笑。
如果当年自己没有手贱去救他,如今还有自由的天地,更不会像个囚犯一样,被他禁在这深宫里。
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……
没有后悔药,她也只能依靠自己。
注:女主与男主男二为表姐弟、表兄妹关系。
以及一句话人物简介:
女主——失忆前脑回路清奇,(缺根筋)恢复记忆后扮猪吃老虎。(反被吃)
男主——隐忍小狼狗到狗男人的成长史。
男二——腹黑病弱暖男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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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①:兰陵萧氏有女,芳名阿婉,不止性情温婉可人,姿容更是冠绝天下,作为正儿八经的世族贵女,更是萧家唯一宝贝嫡女的她,被父母当做掌上明珠,在家娇养了十几年。
豆蔻年华之际,她对丰神俊逸,芝兰玉树的清河王元瑜一见倾心,非君不嫁,此后更是一口气连续为他生了三个儿子,最后在生小四时,因为严重亏损了身体,元气耗尽,最终油尽灯枯,难产而死。
重生一世,再次面对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时,她及时止损,拒绝再生任何儿女,还毅然决然地跟他合离,转而投向了对她一直都贼心不死,企图强占弟妻的皇帝元珏的怀抱。
打算功成身退之时,那男人却说什么都不肯放她走了。
萧婉:谢谢你帮我摆脱他,我想我现在也该出宫了。
元珏:……朕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改主意了。
萧婉:!!!
元珏:……
萧婉:啊呜~早该认识到你这老男人坏得很!
——
文案②:老男人比她大了十岁,对香火传承更是执念,很想跟她有个子嗣。
萧婉扶额,只能心想他们元家或许在这方面是有遗传的吧?
当然她是不会再重蹈当年的覆辙,被爱情蒙蔽了头脑,明明让人玩弄了感情,还傻乎乎地为他呕心沥血,舍生忘死生孩子的!
于是乎~
元珏:婉婉,朕觉得咱们该有个可爱的儿子,不然朕的大好江山传给谁啊?
萧婉:不,你爱传谁传谁,我不生。
元珏:……(此处省略一万字。)
后来,他们果真有了一个肉嘟嘟的儿子。
这天,瑰杰俊朗的皇帝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,一边逗弄儿子,又不着痕迹道,“佛狸真可爱,胖嘟嘟的,像个童子……要是再有个粉雕玉琢的女儿跟他作伴,那就更好了。”
她一脸淡定,充耳未闻。
元珏:婉婉……
萧婉:泥奏凯!老娘早就生够了!
这对于元珏来说,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。
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内心,正遭受着一万点暴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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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:战乱年代,食不果腹,乞儿婠婠恰好就苟活于最兵荒马乱的边荒蛮城,却有幸遇到了从京城而来的权贵公子。
她孤身一人,没有亲人,更失去了过往的记忆,但是为了活命,却是不顾一切跌落至那疾驰的马车前,扬起的马蹄险些将她瘦弱的身躯踩踏,却被他及时拉住了缰绳。
这一刻,他们云泥之别,她看到他谪仙般俊美的脸庞,犹如天上最清皎矜贵的明月,仿佛触及他,便能彻底摆脱这肮脏苦饿的卑贱命运。
她流着眼泪,卑微地朝他伸出了艰难颤巍的手,求生的本能迫使她忘却了一时的尊严。
现在,他是照亮她黑暗命途的光,她更渴望攀附这能拯救她脱离苦海的救命稻草,却没有想过他会是甜蜜的毒药,此后将又陷入另一个沉重的深渊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求求你。”
她面容苍白,只是虚弱开口道,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他叫江景寒,更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权臣贵胄。
“哦?你想随孤走?”
他的眸里渐渐燃了新奇的光芒,只是又看着她,一脸玩味道。
这时的他高高在上,如同神祇主宰着她的一切。
“你确定?”
她下定决心点点头。
“……上来吧。”
她只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了修长的手,欣喜抓住时,却未顾及看到他眸底晦暗难明的冷静。
后来,她便做了他养在外面私宅里,见不得人的外室,虽然一开始,她只是想给他做丫鬟,哪怕是当牛做马来报答他救命的恩情。
只可惜她没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,他说从他救她的那刻起,她的命就是属于他的。
自此,他便囚她于掌中,霸道地强占了她的所有。
不过这也没关系,历经苦难的她,一直都有顽强的适应力,而且江景寒为人大方,也给了她不少银票首饰,自从入宅以来,她都好好攒着,以备不时之需。
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对他容忍,可是这一天却还是过早到来了。
那晚他过来,只是声音清冷地命令她道,“孤送你入宫吧,到了皇帝身边后,记得给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。”
最近疲于政事,思虑过重,他一时也忘了向她解释。
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她献给皇帝为妃,就连叫她入宫为婢的打算,也是迫不得已。
而她却是会错了意,终于还是对他彻底心灰意冷,携钱跑路的计划也被迫提上了日程。
等她好不容易逃出去时,老天却又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,她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。
她唇角一抽,勉强……还可以接受吧,反正他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,以后跟他更是再无瓜葛。
在历经千难万险后,婠婠她也终于过上了一娘一孩,富贵安逸的平静生活,可是却没料到,某日他竟又凶神恶煞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婠婠,你带着孤的孩子,还想躲孤到何时?”
他双目猩红,只是又看着她咬牙切齿道,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他恶狠的目光近乎怨毒,冰冷嗓音隐忍了怒气,直叫人不寒而栗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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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:人都道‘郎才女貌’,可王婠身为大夏国的第一美人,生得倾国倾城,花容月貌,却是得不到那名动天下的第一才子——谢玉的芳心。
她很沮丧,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,于是去向长公主杨妩请教。
“阿妩姐,你说我长得这么漂亮,为什么玉哥哥他就是不喜欢我呢?他是不是不喜欢美女,只喜欢漂亮的男孩子?”
不然他为何宁可跟那些芝兰玉树的世家子们踏青,也不肯陪她放一会儿风鸢呢?
“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,漂亮的女人脑子都会笨一点,绾绾你就是个典型,而越是有内涵的男人,越不喜欢空有外表的女人,你这样的小白花,对谢玉没有吸引力。”
长公主杨妩只是看着她,目光嫌弃道。
“那我该怎么做呢?”
王婠知道自己不聪明,但是她上进啊!她可以学啊!
于是她不禁又着急道,“阿妩姐你那么聪明,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成为一个有内涵的女人?”
是不是只要变得跟玉哥哥一样有内涵了,他就能喜欢自己了?
“我也想要成为阿妩姐这样风情妩媚,知情识趣的解语花!做一个有魅力的女人!”
她说得超大声,小鹿般的眼神布灵布灵地看着他,满怀希翼渴望,目光楚楚可怜。
杨妩见她这么执着于谢玉,脸色不禁有些阴沉,然而他沉默片刻,终是又开口应了声。
“……好。”
后来绾绾又哭着跑回来,在他跟前抹眼泪,声音委屈得不行。
“唔啊……玉哥哥他说不喜欢我这样搔首弄姿的女人!他变得更讨厌我了!”
她哭得超大声,而杨妩原本紧张的心,却是终于松了口气。
他上前两步,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又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道,“绾绾乖,谢玉那块木头欣赏不了你的美与可爱,是他没眼光!咱不去喜欢他了啊,宝贝儿,以后你得嫁给我,可不能再去爱慕旁的男人了。”
绾绾听罢顿时心一惊,如梦初醒。
她望了望面前那平坦的前胸,只是又看向他惊愕道,“阿妩姐你竟然是男人!”
难怪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胸!身材高挑,却发育慢……以前她只当杨妩是天赋异禀,没想到他竟然真是男人!
杨妩只是一脸黑线。
“……咱们形影不离,我以为你早该明白了。”
注:日常分饰两角的当朝太子杨慕(傲娇毒舌冰美人御姐杨妩)×生性纯良的世族第一美人王婠
太子杨慕有话说:孤在不得已女装的时候,被那个人美心美的姑娘偷了心,即便在旁人眼中她是个笨丫头,但在孤的心里她却是大智若愚,至纯至善的第一美人儿,嗯……就这样,即便性情上南辕北辙,我们也还是做了‘好姐妹’,后来又成了恩爱的夫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