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邯心头大石落下。
6号果然是预言家,看来刚刚是他想太多了......
然而——
藤冀跟陶邯想的显然不一样,“卡牌不能证明什么,就好像我手里有毒药,但也不能证明我是女巫。”
陶邯听懵了。
这说的,怎么跟刚刚说的不一样?
眼镜男动作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,看看床边的藤冀,又看看窗边的陶邯,半晌之后才开口,“你这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的意思?”
藤冀笑了,笑意不达人眼底,“对,我这人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,觉得可以的事情总想试一试,哪怕这后果与我当初所想的截然相反。”
陶邯听着这话,琢磨出了别样的味儿:反正被毒死的那个又不是我,试一试又有什么关系?
房间里陷入了沉默,氧气似乎一点一点被抽干,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陶邯看着矮桌子上那一张代表着预言家的卡牌,正想上去劝一劝,但是——
本来坐在床上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眼镜男人这时却有了异动,他怪异扭曲着的脚骨竟似完全不受影响般,助他在床上一跃而起。
他的速度太快了,仿佛与外头飞驰的闪电融为一体,陶邯只觉得眼睛一花,床上已经空无一人。
而之前在他眼中,已经半死不活的眼镜男竟到了藤冀面前,他尚且完好的右手兽化成了利爪。
勾爪锋利如镰刀,面上鳞片铮亮如雪。
藤冀似乎早有准备,在巨大的勾爪破风袭来时,他抬手一挡,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,隔着衣服能看到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轮廓。
但不管如何,兽化与否绝对有天壤之别。陶邯呼吸一窒,下一刻却见两者相碰之处有火花迸射。
黑色长风衣被深色的鳞片撑开,鳞片与鳞片摩擦间声音刺耳。
“嗞啦”鳞片破开皮肤,覆盖表皮,眼镜男的额头与两鬓旁边此时已经长满深色的鳞片。
更让陶邯瞠目结舌的是,眼镜男已经断裂的左手处,发出了骨头咯哒咯哒的响声,然后肉眼可见的,他被齐根砍断的左手居然迅速长了出来。
陶邯:妈惹,这到底是什么种族,自愈能力居然恐怖如斯!
房内两人以此刻已经打了起来,陶邯这会儿再看不出眼镜男是狼人,就是眼瞎了。
“藤冀,你小心点!”陶邯在一边喊。
这会儿藤冀已经扣住眼镜男的一只手臂,他身手敏捷扣住,然后飞起一脚,一脚就踹在了对方的腰上,同时手臂腕用力往己方这边拽。
骨头咯吱作响,陶邯甚至听到了筋骨被扯裂的声音。
钩爪刺入表皮中,划出大块的血肉,然而不管身上受了多重的伤,眼镜男的自愈能力厉害的让人难以置信。
他不断受创,同时也不断在愈合。
桌椅被推翻,衣柜被划烂,地板上残肢碎肉洒满一地,鲜血味浓郁的让人作呕。
陡然,正在与藤冀搏杀的眼镜男目光一转,落在了窗边的陶邯身上,眼里寒光迸射,俨然在看一个死人。
大概是觉得藤冀难缠,他转移目标了。
陶邯:!!!